安正冷笑一聲:“除了他,還能有誰?”
劉神算低頭思慮片刻,又透過墨鏡,悄悄地看了看身邊的宋雨潞,她倒是低眉順眼的坐著,什麼表情都沒有流露。於是他又對著安正說道:“安局長,莫要捉急,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能夠看得出來多少,就是多少。但你安局長的忙,我是一定要幫的。這樣吧,明天你就帶著我,到現場去一趟吧!”
見他應允,安正非常高興,他站起身來:“您又要去現場感受?那邊的路程,稍微有些遠,怕您吃累。”
劉神算擺了擺手:“無妨,有潞雨陪我,你只要派車即可。”
安正連忙抱拳拱手:“如此真是太好了,麻煩神算您老人家了。”
劉神算嘿嘿一笑:“不麻煩,你破案之後,我有銀子拿吧?”
安正立刻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必有重謝。”
劉神算頓時樂呵呵的:“那就好。”
安正再一次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神算您請稍等,明天晌午我就派車過來接您。”
“好的,好的,安局長請慢走。”劉神算伸出手來相讓,又示意宋雨潞送客人出去。
安正走了,宋雨潞默默地關上了院門,又默默地走了回來,坐在神算的身邊。
“怎麼樣,我安排得對嗎?”劉神算問道。
宋雨潞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這個算命的活計,我想要接下呢?”
神算呵呵一笑:“原因很簡單啊,上一次蘆二五家被盜的案子,對你來說,太過容易了。這一次的,我估計你會喜歡。因為它複雜得多,才更符合你的口味。”
“我不想接。”宋雨潞斷然說道。
“為什麼?”神算不解地問道。
宋雨潞回想著剛剛安正在這裡的情景:“因為複雜的不僅僅是案情,還有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丫頭,我們一共說了不到十句話吧?你又聽出了什麼?”劉神算好奇地問道。這個小丫頭,真不一般啊!不過短短的幾句話裡,又被她聽出了什麼端倪?
宋雨潞不答反問:“這個人,與蘆二五有過節吧?”
神算訝異:“你怎麼知道的?”
兩人的談話過程當中,小丫頭始終未曾參與,而兩個人皆未提及過蘆二五這個名字,甚至還一點點的暗示都未曾有過,這丫頭是怎麼知道安局長與蘆二五有過節的?
宋雨潞不答反問:“剛剛他所提到的懷疑的那個人,恐怕就是蘆二五本人吧?”
神算更加訝異了,聲音都變得尖利:“你怎麼知道的?”
天啊,這丫頭還是人嗎?咳咳,想到這裡,神算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他可不是在罵這丫頭,而是覺得她的神奇,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她究竟是如何僅僅透過幾句對話,就知曉了這麼多的內情的?
宋雨潞卻不覺得這有多麼神奇:“不難。首先,在你們談話的過程當中,這位安局長是在開始的時候,提到了前一段時間被咱們抓到竊賊的事情。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安局長既然知曉,他自然更應該清楚,事情是在蘆二五家發生的。可是,他在敘述的過程中,卻絲毫未提及蘆二五的名字,只用了‘別人’來代替,而且,就是‘別人’這兩個字,也被他說得咬牙切齒,他有多麼不喜歡這個蘆二五,已是顯而易見。其次,您曾經在我第一次見到蘆二五的時候,稱呼他為‘校尉’。在如今的這個年代,誰還會被冠以‘校尉’這樣的頭銜?再綜合我曾經在蘆二五家中看到的一些情形,這個蘆二五,恐怕是一位--‘摸金校尉’吧?”
曹操當年去盜梁孝王劉武的墓,在軍中委任了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之職,是正規的軍事編制。說起來好聽,其實就是名副其實的盜墓賊。
劉神算保持沉默,只悄悄地舉起了兩隻手,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宋雨潞卻依然微鎖雙眉,看起來很不開心:“這個安正與蘆二五的關係,非常不簡單。這個渾水,我並不想去趟。”
劉神算點頭表示理解,一邊又勸說道:“你說得有理。但畢竟,王公大墓被盜,也是一件即將轟動全國的大事情。如果咱們可以幫得上什麼忙,也理應義不容辭才是。”
他倒是義正言辭,很會說大道理的。宋雨潞以沉默回應。正因為會轟動全國,她才不想接。好就好在,她處在暗處,即便這個案子轟動了全國,幸好,也沒有她什麼事情。
“去吧,丫頭。咱們也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忙不是。咱們就過去看一看,能盡點什麼心,就做點什麼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