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渾身一顫,也明白此時只能順著伊雷,否則,只能等到大齊大軍攻破戈雅都城了。握拳,指甲幾乎戳進掌心,才轉過頭,在他臉上點了點。
“不夠。”伊雷滿是促狹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唇,“在這裡。”
阿翎閉了眼,將唇印在他唇上,又被抱著吻了許久,伊雷這才去了。
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阿翎,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待他一走,委屈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只是現在也只能委曲求全,先要保住自己,才能想著離開這裡的事。
揉了揉額心,阿翎還是選擇了睡一會兒。夢裡,蕭清晏只是抱著她寬慰:“熬過了就好,熬過了,果兒就回來吧。”
當夜,伊雷徑直歇在了阿翎那裡,戈雅眾人都知道王子又納了一個漢女,而後,這事很好的也被傳到了齊軍處。夏侯轅再次炸毛,說要潛進戈雅下藥讓伊雷一生不舉;夏侯軒則是日日命蕭清晏不得單獨一人,免得這貨想不開。
雖說伊雷並沒有碰阿翎,但被抱了一宿,阿翎再好的精神也沒用了。第二日昏沉沉睡到了午後,吃了烤羊肉。卻見議完事的伊雷來,說要帶她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阿翎歪著頭,“怎的今日願意帶我出去了?”
“悶著也不好。”雖說眼前的還是看得到吃不到,但阿翎很是配合,又被莊和大灌迷湯,說是阿翎迴心轉blabla……現在伊雷殿下自我感覺良好,對於阿翎也鼻前些日子放心多了。
阿翎也不過多推辭,任由伊雷拉了自己出了屋。戈雅的都城其實與大齊差不了多少,只是佈置全是異域風格,每間屋舍說是帳子,不如說是西方建築。
一路在都城中閒逛,阿翎這路痴費力的記著路線。都城之中極為繁華,不時有人向伊雷打招呼,有寒暄一陣說新收的美姬長得不錯,就是柔弱了些,對於伊雷可能喜當爹的事視而不見。
一路出了都城,草原和黃沙的奇異景觀叫阿翎歎為觀止。伊雷見她似乎有疲倦之色,索性拉她到了一處草地上坐下來,道:“果果覺得,我戈雅比大齊如何?”
“純樸些。”阿翎很直觀的說出自己的感受,“大齊的百姓,不可能認識皇室中人。”
伊雷笑道:“戈雅的男子都是英雄,不拘是什麼出身,我們都會在一起摔跤,贏了是英雄,輸了也是英雄。”
“大齊將就成王敗寇。”阿翎道,“贏了就能得到一切,輸了,什麼都沒有了。”
伊雷一邊將她拉到懷中,一邊高聲唱起來一首歌。雖說那歌詞阿翎是一句都沒聽懂,洪亮的嗓音,滿是遊牧民族的高亢動人。
待他唱罷,阿翎才道:“你唱的什麼?我聽不懂。”伊雷淺啄著她的額頭:“我們戈雅的情歌,男子會唱給自己喜歡的女子聽。”
阿翎也不問下去,乖乖倚在他懷裡:“你肯唱給我聽,也是多謝了。”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又握了握她的手,“父親只怕快不行了,待我登上汗位,必立你為閼氏。”
阿翎心念一動,卻聽身後猛地傳來一個聲音:“伊雷殿下。”阿翎慌忙要起身,卻被伊雷緊緊按在懷裡:“出了什麼事?”
“牙帳裡請王子去一趟呢。”那男子說完,極快就去了。阿翎這才抽身道:“如此你就去吧,我不擾了你。”
伊雷抓了她的手笑道:“我戈雅沒有大齊的風俗,你會是我的閼氏,我也該叫你看看我的臣民。”說著,將阿翎一把抱起,朝著城門之中而去。
阿翎自認自己算不得胖,但像伊雷這樣抱著自己從城門外一路飛奔到牙帳,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待放了自己,卻見伊雷的臉色蒼白,胸口不住起伏,臉上汗如泉湧。見阿翎看著自己:“我如今精神倒是不濟了,往日就算是抗頭牛,也不見喘氣。”
這什麼比喻……阿翎腹誹一句,還是覺得這鐵塔一樣的男子約莫是這麼些日子勞累了,這才精力大不如從前。
一路到了牙帳的外間,其中立著好幾人,見伊雷回來,也都行禮道:“王子。”阿翎並不識得這些人,不過諸如宋書傑之類的也在其中。
對於宋書傑,阿翎不齒得很。對於漢奸,大概沒有人會喜歡的。見伊雷將阿翎領了出來,眾人面面相覷,還是將她無視了。
伊雷行至最前方坐下,阿翎隨著他一起,卻見立在最前方的那長身玉立的青年,竟是原本該在大火之中被燒死的柴恆!
一時之間,阿翎只覺得氣血都在往腦門上衝,看著柴恆:“柴大人——”
柴恆緩緩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