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了眼睛,心中一遍遍的呼喚著小狐狸。我後悔了,我不應該不告訴他肚子裡的孩子的事,都經歷過一次了,我為什麼還不長長記性呢。總以為時間很多,總以為還來得及,可是我從來沒想過,也許再也沒有時間了,我還沒有親口跟他說我喜歡他,我還沒有告訴他孩子的事,我…甚至連孩子的面都沒有看上一眼。
就在那丸藥碰到我嘴的一霎那,我劇烈的掙扎起來,我不想死,我捨不得小狐狸,捨不得孩子,捨不得雲憐。但是即使我用盡了全力,還是抵不過兩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侍衛。只掙扎了一下,就被人再次制止住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上官丞相將那粒毒藥送到我的口中。
這一刻在我的印象裡很長,但是其實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個丹藥沒有塞進我的嘴裡便被一雙略有些粗糙的手給打落。來人一身冰冷的盔甲,帶著滿身的戰場肅殺之氣,毫不收力的狠狠兩掌拍開了桎梏住我的兩個侍衛,那張與我二哥九分像卻略顯粗獷的臉上滿是怒氣。
“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我小妹,哪個若是不怕死,儘管上來啊!”
那人一把將我攬到了身後,強壯的身子將我遮了個嚴嚴實實。在我聽到“小妹”的一霎那,我的眼淚嘩啦一下子湧了出來。在這個世界上,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稱呼我小妹的,也就只有那一個人了。我的小哥哥,慕連青。
四周一片安靜,沒人敢反駁他一句。此時場上早就換了一副場景,宮中的侍衛軍被一些我沒見過的一身黑衣的男子輕易制服,小白兔臉色蒼白,滿臉不敢置信的望著這突來的變故。上官丞相早就變了臉色,嘴唇哆嗦著僵立在了一邊。
“未經傳召擅自帶兵進京,你這是想要造反麼,慕將軍?”
小白兔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還不死心的妄想翻盤。小哥哥抬眼看了小白兔一下,面目上滿是輕蔑。
“微臣是否是擅自帶兵進京,奕王難道是沒看出來麼?這些人,奕王想必不會陌生吧…陛下有旨,令微臣率領暗衛二十三騎先一步回朝,向太后彙報西南大捷的訊息。至於這想要造反的人恐怕並不是微臣吧,奕王拿出這麼大架勢,莫非是在逼宮?”
小哥哥說話向來是不留情面的,他本身性格就硬,再加上很早就去了邊疆,更是養了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壞脾氣。他這些話一說完,我立馬就看到小白兔的臉色變了,他的臉色一片灰白,過了半響,他才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來。
“還是晚了麼?他已經回來了麼?”
我一把抓住了小哥哥的胳膊心底突然湧上了一股急躁,差點連話都講不真切了。
“他、他在哪?”
小狐狸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我的手心溢位了汗,甚至開始發起抖來。小哥哥身子僵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來。
“大軍在後面,要不了幾天就會回來了,你別急。”
聽到了小哥哥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心底卻劃過了一絲異樣,有什麼一閃而過,我再回去想要想明白的時候,卻已經再也尋不見了。
“你就別擔心了,現如今你最應該做的就是要好好養好自己的身子,一切等陛下回來再說。詩書禮畫,將娘娘帶回宮裡去。”
說完,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揮了揮手,將詩書禮畫喊了過來。小哥哥對著我笑了一下,便嚴肅了表情,轉過了身去。我想要再問些什麼,但是小哥哥明顯是不想要我留在這裡,禮畫上前扶起了我,我抿了抿唇,望了一眼面前的場景,輕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往回走去。
“這次是本王考慮不周,才沒能替大越除掉妖后。但是請太后記住,舉頭三尺有神明,報應遲早會來到的。”
全場一片安靜,我頓了一□子,本想裝作若無其事走回去,但是一瞥眼看到了擔憂的雲憐,我猛然間想通了什麼。我拍了拍禮畫的手,示意她扶著我轉過身去。禮畫不知道我什麼意思,但還是乖巧的扶著我轉過了身去。
“奕王說的對,舉頭三尺有神明,報應遲早是要來的。這句話,九年前哀家就應該送給梁水水的。奕王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梁妃被廢慘死冷宮的真相麼?那哀家就不怕告訴你,當年的一切都是梁水水罪有應得。”
這件事我埋在心裡那麼多年,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在這樣一種場合裡說出來。若不是顧及到雲憐,這麼些年來我不會這麼縱容著小白兔。我以為我給了雲憐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可是我沒想到其實是我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若是沒有小白兔,雲憐會比如今成長的更好。
“你什麼意思?”小白兔臉色蒼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