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病得很重。”楊安匆匆趕過來看他。本來他以為謝拾感冒只是小事一樁,卻沒想到他已經病重成了這個樣子。
謝拾額頭還有些燙,軟軟靠在床頭,手上扎著一根針,消炎藥正被輸送進他的身體。
“沒事。”謝拾輕描淡寫道。
楊安這下卻為了難,接下來三天可是一場大戰,要是謝拾在籤售過程中暈倒,或是胡亂打喉針把嗓子弄壞了,那可得不償失。
謝拾抬起眼皮,看出了楊安的顧慮,強支起身體,裝出精神的樣子,道:“別擔心,我真的沒有大礙,打了兩針,已經好多了,明天再來掛瓶水,感冒就可以全好了。”他頓了頓,又道:“再說了,趁著《麒麟雲》主題曲還有熱度,發行ep要一鼓作氣,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楊安對這其中的重要性自然是再明白不過,就算擔心謝拾的身體,從他的角度考慮,他倒是更希望謝拾能強撐下來,至少,把這幾天給熬過去。
小郭端著熬好的白米粥進來,楊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回到公司安排籤售事宜。
謝拾離開酒店的事只通知了節目組一聲,楊安方面給出的解釋是謝拾需要及時接受治療,節目組拍攝地點位於偏僻的山村景區,去一趟醫院都很困難,自然不方便養病,因此節目組方面沒說什麼就同意了,只是再三囑咐三天後謝拾一定要回來參與拍攝,否則只能按違約處理。
沈旬回來時,便只看到房間內一片空蕩蕩的景象。
被子半掀開,已經沒有了餘溫。窗簾緊緊閉著,房間內一片漆黑,只有床頭燈散發出橘黃色的微光。
謝拾的行李倒沒有拿走,箱子依然靜靜地擺在床邊,床頭櫃上一盒被拆開的感冒藥,以及半杯早已冷卻的水。
沈旬關上房門,終於將跟了他一天的攝像機擋在外頭,這才肩膀一頹,有些卸力般地在門後坐下來。
“你要我怎麼辦?去死嗎?
“我有什麼錯?”
謝拾的質問歷歷在目,大雨將他的面容沖刷模糊,卻毫不妨礙他的質問落在沈旬耳朵裡,字字戳心。
謝拾沒有錯,罪責不在他,也是他所償還不清的……
這一點沈旬再清楚不過。
這些年,從衝動的恨,到空虛的恨,到絕望的恨,到平靜的恨,沈旬一直是靠著恨意熬過來的。
然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著什麼,恨著誰。
到底該怎麼辦……又有誰來告訴他呢?
☆、第二十四章 :沈旬
籤售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謝拾坐在艾一旁邊,對每一個從自己手中拿過簽名專輯的人溫柔道謝。儘管是個新人,但他的明星服務好的不可思議,好像被專門訓練過,這一點讓楊安和艾一有點不可思議。
謝拾快速簽好自己的名字,遞給面前的小姑娘,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回去路上小心。”
小姑娘唰的一下臉紅了,瞬間感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暈頭轉向地離開。
艾一轉頭揶揄道:“你馬上就要成為歌壇的少女殺手了。”
因為專輯被強行繫結的事情,她面對謝拾,內心深處總有些不自在,再加上身邊流言蜚語背後議論多了,她不確定謝拾是否有聽到過,心裡是否會對自己有隔閡。但無疑,她是很欣賞身邊這個年輕人的,有才華,肯吃苦,又遇上了好的資源,總有一天能站上這個圈子的最頂層。
自己二十歲的時候,還在外頭奔波打拼,可沒這麼好的機會,艾一黯然地想。
謝拾掏出紙巾捂住咳嗽,笑道:“師姐,排在你前面的隊伍可比我這兒的長多了,她們都是來看你的,順帶著來我這兒排下隊罷了。”
他大病還沒好,臉色有些蒼白,更加襯得五官立體英俊,艾一被他的笑鬧得臉一紅,扭過頭,語氣不知覺中親近了很多:“可別取笑你師姐了。”
謝拾這麼說,艾一不僅不覺得他是在刻意討好,反而覺得他是個十分不錯的後輩。像他這個年紀,不到一個月能取得這樣好的成績,和自己一個已經在歌壇拼搏了好些年的前輩同臺籤售,已經是十分令人震驚的事情了。
艾一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這一張專輯預售銷量比自己以前單出的專輯銷量高出很多,謝拾在其中是出了大力的。這一點瞧瞧籤售會外場內場牽起了多少謝拾的宣傳橫幅,有多少舉著謝拾頭像的手幅的人就知道了,現在還只是預售,等到專輯正式上線,開始網路媒體全力宣傳,掀起的波浪必定會更大。
他的人氣,是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