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正常。”沈旬笑了笑,眼圈有些紅,輕輕吻了吻謝拾的手,說:“你快點好起來,不然我怕是要一直不正常了。”
謝拾:“…………”
謝拾想了想,說:“你還是衝我發火吧,別假裝溫柔了。”
沈旬:“……”
謝拾補充道:“太可怕了。”
沈旬:“…………”
沈旬從李哥那裡接過粥和水果,李哥剛想說些什麼,房門就被關上,他吃了個閉門羹,和小郭一起待在病房外。
李哥忍不住敲門,沈旬開啟房門,冷冷看著他。
“這幾天還有行程呢,兩週後動身去美國拍戲,這之前很多通告都需要處理。”
沈旬沒什麼表情地道:“先推遲吧,能拒絕的就都拒絕掉,在你能力範圍之內拒絕不掉的把通告邀請電話轉給我。”
李哥回到座位上,和小郭大眼瞪小眼,過了會兒,尷尬地問:“你餓嗎?”
沈旬提著粥回到房間,偌大的病房只有他和謝拾兩個人,他沉默的時候,房間就格外空曠。
謝拾吃力地側過頭,看他把碗筷擺在桌子上。
沈旬回頭看了謝拾一眼,蹙眉道:“別亂動。”
沈旬將枕頭墊在謝拾身下,將床升高,謝拾被陽光刺了下眼,忍不住眯起眼睛。
沈旬注意到了,放下碗,幾步走過去將窗簾拉上,房間裡一下子暗下來。
謝拾道:“太黑了,窗簾還是拉開吧。”
沈旬回過頭看他。
謝拾又道:“算了,你喜歡暗一點還是亮一點?”
沈旬沒說話,又將窗簾拉開,拿起碗換了個邊站著,替謝拾擋住所有刺目的陽光。
謝拾忍不住笑道:“你真好。”
沈旬拿起碗坐下來,摸了摸他的頭髮,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遞到謝拾嘴邊。
謝拾看著他,問:“你吃了沒?”
沈旬沒說話,示意他張嘴。
謝拾垂眸看了眼勺子,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餵過,他有些不自在道:“我自己來吧。”
沈旬突然放下碗,沉默地看了謝拾一眼,手指在他脖子的紗布上摸了摸,低聲說:“覺得哪裡疼,就說出來,覺得生氣了,就吼出來。”他手指溫柔地繞過謝拾的脖子,在他手上停留下來,輕輕摩擦打著點滴的手背。
沈旬抬眼看著謝拾,認真地道:“覺得陽光太刺眼了,就指揮我去把窗子關上,我餵給你粥,你也應該覺得理所當然……”
謝拾屏住呼吸。
沈旬目光柔和,低頭在謝拾嘴邊親了親,看著他的眼睛說:“謝拾,你不要處處遷就我,也不要覺得愧疚,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即使沒有過去,在我心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說:“此時此刻,你最重要。”
謝拾扯開嘴角笑了笑,說:“才不是,我不是因為負罪感。”
沈旬俯下身去,蹭了會兒他的鼻子,說:“那是因為什麼?我不需要你護住我,也不需要你處處為我著想,我寧願你像小時候一樣,跟在我後面做個跟屁蟲……”
謝拾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攬住他的背,說:“你覺得我做這些是因為愧疚嗎?我又不是聖母,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為別人做這麼多?”
沈旬嘴巴蹭過他鼻子,道:“你上次還說你自己聖母來著。”
謝拾笑道:“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那三個字。”
沈旬心臟劇烈跳動,在謝拾臉頰上的擦傷處吻了吻,才抬起頭來,問:“哪三個字?”
見謝拾不說話,沈旬又重複了一遍,問:“哪三個字?”
謝拾認真地看著他,沈旬的臉頰在金色的陽光下格外英俊。
“我愛你。”謝拾望著他的眼睛說。
沈旬盯了他片刻,笑起來,摸了摸他的臉,說:“再說一遍。”
“不說了,喂,快點喂粥啊,我餓了。”謝拾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沈旬奪過碗:“剛才還說要自己來呢,這會兒又求著我餵你了?”
謝拾:“…………”
沈旬眼睛燦若晨星,撲到謝拾的床邊,貼著他的耳朵道:“快,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我就餵你吃!”
謝拾:“…………”
“我——愛——你——!”謝拾吼道。
“再說一遍!”
“…………”
沈旬喂謝拾吃完粥,將碗筷收起來,坐在謝拾旁邊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