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再說出口,怎麼聽怎麼都沒有說服力。
衛檀生卻好像將她的尷尬理解成了她對高騫還懷有舊情。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也不作其他評判。
惜翠乾脆放棄了繼續往下解釋的想法,坐實了她這個暗戀高騫而不得的女配身份。
這事總算揭過。
她和衛檀生都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人伏侍,因此,屋裡只有她和衛檀生兩個,其他人全都被打發了下去。
燭火緩緩燃燒,綽綽人影倒映在窗上。倒也有些尋常夫妻之間的溫馨感。
洗漱之後,衛檀生看了一會兒賬本,他這幾天倒很少看佛經了。
或許是受剛剛的話題的影響,沉默的氣氛,使人尤其不安。
在這古怪的氣氛的驅使下,惜翠抿抿唇,坐了過去,選擇主動搭話,問了兩句藥堂的情況。
“生意比以往好上了一些。”她一問,衛檀生卻將賬本放了下來,“再過一段時日,想來就能盈利了。”
“你不看了?”
“不看了。”他微笑道,“養足精神後才好辦事。”
說完,走到床頭吹熄了燈。
“睡罷,時候不早了。”
躺在床上,惜翠卻睡不著。
如果……
心頭的思緒浮浮沉沉。
如果,與衛檀生緊密接觸,真能增進感情的話,她不介意試一試。
似乎被她的焦躁感染,衛檀生支起身子,又點上了燈,“怎麼了?”
燭光照耀在他臉上,白皙的肌膚愈加細膩如玉。他衣襟敞開了不少,兩三縷髮絲垂落在胸膛前。
“衛檀生,”惜翠終於問出了從剛剛起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她皺眉,“你想要和我行房嗎?”
他端著燈臺湊近了些,呼吸有意無意地噴灑在她臉上,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話。
“翠娘,你看。”
衛檀生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戳,微涼的指腹順著額頭一路滑下,“你這幅皮囊下,倘若剖開,便能瞧見骨骼肌肉,筋脈髓腦。”
手指滑過鼻尖,停在上唇,“口鼻中的涕液。”
手指停在她的咽喉前,“嗓中的痰。”
“肌膚上的汗垢,那些膿血與屎尿。”
“你我體內,皆是如此。”
他嗓音輕柔,眼睫低垂,低聲道,“身中但有屎尿臭處不淨。其有夫妻者。便有惡露。”
“若是要問我的意思,”衛檀生偏著頭,坦然道,“我覺得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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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楊氏不與他們住在一起,自然不清楚她和衛檀生之間的情況。但日夜與他們朝夕相處的丫鬟卻是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裡,知道他倆根本就是表面夫妻,沒有發生任何實質上的夫妻關係。
丫鬟中,海棠不急,急的是珊瑚。
珊瑚不愛說話,但考量得多,為了她日後在衛家的地位著想,思索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