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翠蹙眉,“你是?”
或許是想到了前些日子的爭執,焦榮山神色尷尬,也不喝茶了,將茶杯擱在了桌上,“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焦榮山怔怔地問,“你……你怎麼在這兒?高家人允許你出來了?”
這一變故,吸引了王大郎與衛檀生的注意。
衛檀生低垂的眼睫顫動了兩下,抬眼望向了桌前的兩人,眸中漾過一抹淡淡的微光。
惜翠道,“我未曾見過你。”
“怎會?”焦榮山大吃一驚,“你怎麼會不認得我?”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眉頭堆了起來,又急急地揚起,“雖然你如今打扮……”
“雖然你如今打扮和往常不同,但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怎會錯認?”
“還是說,是因為上次的事?”語氣中已帶了兩三分的篤定。
焦榮山沉默了一會兒,“上回確實是我太過沖動了,沒考慮到你,但我那也是被你的話急得衝昏了頭……”
見他還有再往下說的意思,惜翠打斷了他,“我並不知曉你在說些什麼,我確實不認得你。”
“這怎有可能?!”
惜翠如此一說,焦榮山頓時急了,臉色遽然而變,“你還在同我生氣?”
“我都同你說了,上次是我太過心急,確實是我不好。我都已經同你道了歉,你怎麼還做出這麼一副模樣?”
焦榮山性子急躁,是個衝動易怒的,如今見惜翠拒不相認,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目光一掃,便攝住了衛檀生。
見他正襟危坐,袈裟曳地,面容甚美。再看惜翠坐在他身側,乍一看,竟有幾分登對。
焦榮山腦中“嗡”地一聲炸開,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你一個女人打扮成這麼一副模樣,還同這和尚一起?!這像什麼話?!你是因這和尚才裝作不認識我的?”
他說得急,旁人一時插不上話,王大郎不知所措地看了過來。
惜翠鎮靜地望著他,“我確實我不認得,你興許是將我與旁人錯認了。我見你方才提到‘高家’,我確實姓高,但我不叫什麼遺玉。我名喚高繼仁,家中行六,人都喚我一聲六郎。”
惜翠的嗓音冷而清,自始至終面色也未有變化。
焦榮山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地竟有些心虛。
這容貌確實是遺玉未有錯,但細細看來,好像和遺玉又有幾分不同。
遺玉的眼睛圓一些,這人的眼睛卻好像更長几分,面容也沒他這麼硬朗。
心中一但冒起了懷疑的念頭,焦榮山越看,就越覺得不太像了。
是了,遺玉並非這樣的性子,她打小就喜歡自己,每次就算吵架,沒幾天也能和好如初,斷不會如此絕情。
除非這人確實不是遺玉。
焦榮山狐疑地想,這人姓高,難道是遺玉的族兄?
再見此人視線未有閃躲,鎮定自若又略含不滿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