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佛堂裡,她這幾天也有些懶散。恍恍惚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宅在家裡的鹹魚生活,只是這兒的娛樂活動和現代相比卻少得可憐。
慢慢地,她活動範圍也由一間佛堂擴充套件到了整間小院,至於院門還是出不去。
院子本來就不大,惜翠從頭到尾轉了一圈,實在找不到什麼能解悶的。
自己心甘情願的宅和為了安撫衛檀生才宅,根本不是同一種感受。
待得實在無聊了,惜翠乾脆就架了梯子,坐在雪白的牆頭看,從她坐著的方向,感受著晚風拂面,望著對面一戶人家衰敗的小院中的野草搖曳。
看看外面,勉勉強強也算能放鬆心情,聊以自慰。
衛檀生回來得比之前要晚上一些。
推開門,一眼便瞧見少女坐在牆頭上,看著巷口那窄窄的灰敗的天,暮色下,側臉看著分外柔軟沉靜。
他停下腳步,抬起頭靜靜地看。
晚來風急,捲起一地零落的葉。
她裙裳翩翩,好像也隨著地上的葉一同飛入無邊無際的寬闊的天空。
“翠翠。”衛檀生輕聲喚道。
惜翠一轉頭看見衛檀生正站在牆下看著她。
惜翠:“我馬上下來。”
青年卻伸出手,眉眼彎彎地笑,“跳罷。”
惜翠猶豫了一瞬,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想想還是給了他這個面子,跳了下去。
耳畔滑過呼嘯的急促的晚風,他懷抱著她,往後踉蹌了一步,瑩白色的佛珠撞出清脆的聲響,微微揚起又落迴腕上,他穩穩地接住了她。
將她摟在懷裡,他才略感到些許的安心。
用過晚膳之後,佛堂裡點上了燈,衛檀生坐在燈下抄佛經。這是他從小便養成的習慣。
惜翠看著他運筆謄抄時,指尖輕移,正好露出那小小的水泡。
“你的手?”
衛檀生循聲低頭看了一眼,感受到惜翠的目光,竟難得有些不自在,將指尖攏入袖中,“無事。”
惜翠看了眼,問:“是燙傷?擦過藥了嗎?”
一看衛檀生的反應,她就知道定是沒擦過藥。好在這間別院裡準備的東西倒還算齊全,廚下的人也常備著燙傷用的軟膏。問他們拿了一瓶,惜翠讓衛檀生伸出手,擠出點紅褐色的藥膏,慢慢地往他指尖上塗。
“要是疼的話和我說一聲。”
衛檀生莞爾,眼睫忽地一眨,“確實有些疼。”
惜翠沒搭理他裝可憐的模樣。
藥抹好了之後,衛檀生突然又問,“方才可是無聊?”
“還好。”惜翠含蓄地說。
他今天回來給她帶了酒,聽了這話,便主動提議,“月色正好,可願同我去廊下共飲一杯?”
惜翠想著也沒事可幹,就陪他一起走到廊下喝酒。
酒是京城時興的潘二家酒館中釀的黃柑酒,度數不算高,微醺的甜。
酒盞擺在一旁,兩人並肩而坐。
見她杯中酒水已盡,他提起衣袖,又斟滿了一杯,笑道,“潘二家酒館釀酒用的蜜柑,出自洞庭東西山,故而,這酒也被稱作洞庭春色。”
酒水晶瑩澄澈,確實如杯中藏著一頃碧波。
月上中天時,衛檀生似乎有些醉了。
在山寺中生活了那麼長時間,衛檀生滴酒不沾,酒量也算不上多好,反倒是惜翠酒量要比他好上不少。
她清醒的時候,衛檀生卻已經露出了些醉意。
青年醉酒時,臉頰胭紅,眼眸若明月朗照大江,醉意中含著些疏朗之意。
他唇瓣沾上了酒液,晶潤有光。
平常總是一副優容鎮靜模樣的青年,顯然醉的不輕,可能是覺得垂落在肩頭的髮帶礙眼,伸出手解開了腦後的髮帶,又不知怎麼回事,指尖胡亂擺弄,杏色的髮帶一圈一圈地纏到了自己脖子上。
眼看著這小變態就要當場自盡在自己面前,惜翠沒辦法,只能低頭幫他去解。
沒想到青年很不安分,湊過來又要親她的臉,微甜的酒氣撲面而來。烏墨似的鬢髮貼在臉側有些癢。
眼見這小變態折騰個不停,惜翠沒有辦法,只能手上微微使勁,向後輕輕一拽,綁縛在喉結上的髮帶扯動得青年昂起臉。
被牽著脖頸,他似乎終於安分了點兒,笑意盈盈地對上她視線。
下一秒,他昂起臉來親她,耐心而細緻地撬開牙關,壓著舌面舔舐著舌尖,好像在回味那點黃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