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說不清楚,它潛意識的就記住了她見過的一些陌生人,並且在這個時候活了過來,開始提醒她。
她倒是不怕,只不過罪惡感是有的,她又不是變態殺人狂,一些立場不同的生命在她手裡被終止,不可能不內疚。
但,這些事兒她並不想說,尤其不能被宇文玠知道。
她的小可愛暫時來說很在乎她的性命,但是,有句話說的十分有道理,久病床前無孝子,整天病怏怏的,親兒子看了也煩。
白牡嶸沒覺得自己的比喻不恰當,宇文玠不是她兒子,這個道理用在他身上,卻未必會如此。
馬兒奔跑,在太陽落山的時候,白牡嶸再次禁不住睏意而睡了過去。靠著宇文玠的懷裡,他如一塊最堅韌的堡壘,只要她靠在他身上,被他環在其中,就不會發生任何的危險。
也不知在這馬背上顛簸了多久,反正白牡嶸睡睡醒醒,她好像被睡神給附體了一樣。身體疲乏使不上力氣,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好像都罷工了。
而且,山根以及後腰椎骨那裡疼痛不適,也不知該怎樣形容,但她從來沒有這麼不適過。
即便大姨媽造訪,她也從未有過這樣的不適,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拽出來重新過濾一遍,把那些疲乏懶惰的因子都沖刷掉。
這種感覺給白牡嶸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她再次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身體被控制,連大腦都出了問題,這個時代醫療技術如此落後,這種病治不了。
月同那大術師,若是讓他害人,他可能會想出無數種新奇的點子來。可是救人,卻和害人不是一回事兒。
待得她數不清多少次睡醒睜開眼睛之後,透過眼前的虛影,看見的居然是城池的影子。
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的眼睛看的更仔細一些,遠山之下,恢弘的城池就矗立在那裡,不是她看錯了。
“這怎麼好像是皇城呢?”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皇城吧。
一直環著她的人聽到她說話立即低頭,一手順著她的額頭撫到她髮際,“醒了。”這一路,她可是一直這個狀態。不醒過來,也不吃不喝,他擔心她會餓暈,不得不強行給她灌水。她雖是喝了,但也還是不醒。
他要月同把她給喚醒,月同卻說自己這蛾子也不能總是用,它本身有毒性,多用幾次可能會適得其反。
無法,只得快馬加鞭趕回皇城,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這一次,他一定要把她給帶回來。
“你還真把我帶回皇城了。不過也是,我這幅樣子真不能回夷南,會把他們嚇著的。”她覺得就算是死,也得死的體面一些。這種慘絕人寰的模樣,被人看了去,以前自己那英姿煞爽都會被人遺忘。
她大小也是個夷南王,雖是個草頭天子,但也需要體面啊。
“別說話了,是不是餓了?這麼多天,你沒吃一口東西,就算是羅漢也得被餓的動彈不得,更何況你一個女子。”宇文玠安慰,其實她情況確實不太好。只是幾天的時間,她的精氣神兒就被抽走了一大半。戲曲裡有人會一夜枯槁,她也差不多,如同被妖精吸了精氣。
“還好,就是累,還想睡覺。”也不知過去多少天了,這般睡下去,倒是也不錯。有些人想死而不能,倒是都期盼著這種幸福的死法兒呢。
“馬上就進城了,別睡了。宮裡什麼好吃的都有,你想吃什麼?”宇文玠轉移話題,希望能喚起她的食慾。
“我不想進宮,那地兒和我反衝,會讓白姐心情不好。不然就去以前的彧王府吧,從那兒來,這最後也應該到那兒去。”來時,她就在那兒,其實想想,那個地方於她來說的確很特別。
她這話說的極為不吉利,宇文玠也聽得皺眉,但卻沒有反駁她。
隊伍快馬加鞭,終於,皇城近在眼前。
那時這裡經歷過戰爭,死了很多人,但如今瞧著,卻是一切都未曾發生過的樣子。城門依舊,城裡的人也一樣。進城之後,白牡嶸眯著眼睛看著過去的人和景,雖帶著血紅色的虛影,卻不礙她對於這些熟悉的景物而發出感嘆。
隊伍穿過街巷,快馬於城中奔跑,最後終於到了彧王府。
彧王府在宇文騰執政期間被封過一段時間,而之後宇文玠登基,這裡又恢復了原樣。雖他不住在這裡,但這裡有不少奴才在打理,一切如舊。
在府門前下馬,府門大開,聞聲而來的奴才們跪了一地。他們不敢抬頭看,五體投地,根本不知走過他們眼前的人是誰。但,如今能進入這裡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