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進宮人還沒回來,宮裡又來了密詔,傳三爺進宮。
這下可好了,太夫人險些嚇得暈過去。而老夫人,更是把二爺叫去了身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看著二爺。
已經搭進去倆兒子了,老夫人生怕這個最喜歡的次子也得搭進去。
二爺雖則心中也隱有憂慮,不過,面上卻十分淡定,勸著母親說:“您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二夫人也帶著兩個孩子跟著過來了,見二爺勸老夫人,她忙也夫唱婦隨:“是啊娘,您就別擔心了。再說,這會兒人已經進宮去了,您再擔心也沒用啊。”
老夫人抱怨:“老大跟老三,兩個人都不是省心的。這些年來,娘身邊多虧了有你在。只是啊,命運不公,你是最孝順的,論文韜武略,哪一方面你也不遜色老大老三……可偏偏,你身上的光彩,總被他們兩個比下去。”
“老大脾氣最像他爹,一門心思的要精忠報國,主意也大,自大得有些自負,難免不被人算計。老三就更是了,他野心勃勃的誰都看得見,一心撲在名利上,善於籌謀算計,心狠起來,是連我這個親孃都不放在眼裡的。”
貶了半天老大老三,又開始誇二兒子:“還是你好,溫潤雅緻,心思細膩。你說你這麼好,這老天怎麼不長眼呢。”
“娘!”這話二夫人都聽不下去了,忙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樣說,也不怕天神怪罪啊。”
老夫人瞥了眼許氏,又說:“後來我想了想,終於明白為何老二這麼優秀,卻總被老大老三比下去了。”
“為何?”許氏問,還挺期待的。
老夫人說:“就是因為娶了你這麼個媳婦。”老夫人後悔了,“也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老二。當年若不是我非得逼著他娶我孃家侄女兒,以此穩固許霍兩家的交情,他也不會落敗到如今這地步。”
“你說說看你,你有什麼用?明明身份地位教養都比那個好,卻讓人家後來者居上,壓了你這麼多年。你拖了老二後腿,你真是害死老二了。”
許氏臉皮厚,倒是已經不把老夫人的話放在心上了。
只撇嘴嘀咕:“還說我呢,你行你怎麼也被老三兩口子按了一頭,還是長輩呢,又有什麼用……”
“你嘀咕什麼呢?”老夫人厲色呵斥。
許氏立即擺出個標準式的假笑來:“沒說什麼,在做自我檢討呢。娘您說什麼都對,您教訓兒媳,兒媳都聽著。”
見她還算懂事,且近來的一應表現尚可,老夫人也沒一再責難於她。
“跟你說過很多回了,性子穩一些,凡事多過腦子多想想。不指望你能如何幫襯老二,但至少不能拖後腿。”
“是,娘,我知道了。”
二爺道:“瑾娘近日來好很多,筌哥兒瑰姐兒總愛黏著她,我屋裡也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完了又加了一句,“當然,還是娘教導有方。”
“就你會說話。”老夫人終於高興起來。
喊了丫鬟來問什麼時辰了,見時候不早,也就沒再拘著這一家四口,老夫人說:“天晚了,你們早早帶著兩個孩子回去歇著。老二說得也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擔心也沒用。”
“再說,老大老三……雖則娘偶爾會說他們,但他們如今都大了,行事都還算穩妥,娘也不必擔心。尤其是老三,他手腕厲害,腦子也靈光,有他在,想來不會出什麼大事兒。”
可老夫人這話才這樣說完,便有家丁匆匆跑了過來找二爺。
老夫人得知訊息後,立即宣那個小廝進來。於是,小廝就跪著實話說了道:
“剛剛傳來的訊息,咱們大爺……大爺被陛下打入了地牢。”那小廝匍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滿頭是汗,顯然也是怕霍家滿門又跟著遭殃。
“啊?”老夫人險些倒下去,卻是強撐著,“那……那三爺呢?”
“三爺……三爺倒是沒聽說出什麼事兒。只是,大爺被打入地牢,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這可怎麼辦。”老夫人急躁起來,“他這是又犯了什麼罪啊,這可怎麼辦是好。”一腔怨憤,難免又要怪罪大爺,“咱們霍家,都要被他這個逆子給害死了。當初,就該讓他死在外頭,不該救他回來。”
“這個混賬東西,看他死了後,如何去底下見他父親。如今見霍家列祖列宗。”
“娘,您先彆著急,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二爺說,“老三也在宮裡,若是陛下真罪及霍家滿門,不會只將大哥關進地牢。想來,這其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