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毫無還口之力。
霍令儼打發走了兒子,又打發了屋裡伺候的丫頭到外間去。蘇棠見狀,就曉得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嚴肅起來。
“怎麼了?”蘇棠問。
“你看看這個。”霍令儼這才把那支箭跟那張字條拿出來,擱在桌子上。
蘇棠狐疑望了對面男人一眼,然後拆開字條看,看完就驚呆了。
“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霍令儼一腿盤著,一腿則彎曲,一手擱在炕桌上,一手則搭在彎曲著的那條腿上,坐姿十分率性隨意。聞聲,朝妻子看來,不答反問:“你覺得呢?會是誰送來的訊息?”
蘇棠其實第一反應便是孟氏,但也知道,若是她說了孟氏,必然又要解釋為何這樣說……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所以,蘇棠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就懶得說了。
“莫非,是齊王差人送來的?”她隨口胡說。
霍令儼道:“倒不會是他。這分明是旁人得知了什麼訊息,又並不知道我早已知道此事,所以,想來挑撥離間的。但是,這事情你知我知,再者就是齊王知,還有別的人知道?”
蘇棠目光轉了幾轉,慌忙垂下眼睛,只跟著說:“又會是誰……”似是想到什麼,忽然提醒,“在這滿京城中,會是誰想害齊王?除了誠王忠王外,怕是沒有別人了吧?”
這個霍令儼早就猜到了,他懷疑的是,誰把訊息告訴他們的。
霍令儼一時也猜不到什麼,又怕妻子擔心,只說:“你就別管了,就當不知道這事兒。左右你如今是公主,身份高貴,一般人奈何不了你。”
蘇棠倒是不擔心這個,放來訊息的人是想挑撥霍府跟齊王府的關係,但其實霍侯爺早就知道了。所以,這個訊息於她來說,真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她擔心的是,若這個訊息真是孟四放出來的,那麼,她能仗著自己的先知能力害人一次,便就有第二次。蘇棠是想好好過日子的人,並不想與誰爭鬥。可若是這孟四真的與她較勁上了,處理起來,也著實是麻煩事兒一樁。
只要想著日後雞飛狗跳的日子還多著呢,她便頭痛。
“知道爺自有法子,我也相信侯爺。我有些困,先去躺會兒。等擺飯了,再喊我。”
“去休息吧。”霍令儼十分寵溺的摸摸她腦袋,又忍不住輕輕捏了下臉頰,這才放人離去。
蘇棠打著哈欠滾去床上躺著了,霍令儼目光追隨妻子,直到帷幔放下,他才緩緩收回目光。目光垂落,又落在炕桌上的字條上。
漆黑的瞳仁凌厲一縮,男人似是打定了主意般。
霍令儼沐浴完後,見晚飯時辰還早,便先去了前頭書房待著。他就知道,追出去的隱衛,很快會回來覆命。果不其然,他才候在書房一會兒,便有隱衛回來了。
“主公。”隱衛跪在地上說,“那人狡猾得很,竟然讓他給跑了。”
霍令儼抿了下唇,似是凝眸沉思了一瞬,才說:“跑了就跑了,既是有備而來,跑了也正常。你回去,就當不知道這事兒。”
“是。”
次日,霍令儼正準備找齊王的時候,齊王的人卻親自找了來。
齊王的人請著霍令儼去茶樓隱蔽包廂的時候,齊王已經坐在那裡久候多時了。
見到人,霍令儼依著規矩行了個君臣之禮後,便直起腰板來問:“不知三殿下尋臣到此隱蔽之處,所為何事?”
齊王起身,伸手指著一旁,邀請霍令儼坐下。齊王是君,霍令儼不過是臣,得齊王如此優待,不管霍令儼心裡怎麼想,面上總歸是要恭敬客氣的。
“臣不敢。”霍令儼抱手彎腰說,“殿下先請。”
齊王落座後,霍令儼才於齊王下手處落座。
齊王說:“本王找霍侯爺前來,想來霍侯爺心中也猜得到所為何事。故而,本王便也不再兜圈子了。”他說,“昨兒傍晚,侯爺是不是收到了什麼信件?”
霍令儼笑起來,笑容裡透著幾分精明與狡猾。
“是。”他明知故問,卻還問得近乎理直氣壯,“是殿下所為?”
齊王說:“霍侯爺說笑了,如何能是本王。霍侯爺乃是聰明之人,想來,心中也該猜得到,此人是想要藉此機會來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如今四弟離開京城去了幷州,忠王又在父皇面前失了寵愛,便有人覺得,扳倒本王,他就是這滿京城的第一人了。這個人是誰,想來不難猜。”
自然不難猜,就差直接說出口了,有什麼難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