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倏地凝固住,雖然異樣的表情只有一瞬,卻還是被霍令儼捕捉到了。霍令儼狹長的雙眼輕輕一眯,問道:“偷來的東西,永遠不會屬於你。”
“你胡說!”櫻蓉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她太在乎那個男人心裡到底有沒有她了,所以,似是勢必要爭出個是非對錯,“你們懂什麼,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跟我在一起的這幾年,雖然粗布麻衣,粗茶淡飯,但是他卻很快樂。我們一家三口,簡簡單單的,就像尋常人家的父子夫妻一樣,比神仙還要快樂。”
“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他會繼續快樂下去。都怪你,偌大的霍家已經全是你的了,你為何還要多管閒事?”
她似是有些瘋了,衝過來,緊緊揪著霍令儼衣襟,咬牙切齒,面目可憎。
“是你害得世子爺這般痛苦,也是你害得他這般為難。你就是成心想與我們母子過不去,是不是?”
櫻蓉的這些話,根本對霍令儼毫無殺傷力。
霍令儼一把推開櫻蓉,抬手彈了彈被她抓過的衣襟,冷眼說:“櫻姨娘不要以為誰都是霍令暉,我的衣裳,豈是你能碰的?”
又說:“霍令暉原就是霍氏一族的罪人,被妖女所迷惑,害得霍家險些家破人亡。雖不是他本意,但霍家有今天這般的處境,也是因為他。所以,身為他的兄弟,我能替他翻案,就算是盡了兄弟情分,我憑什麼還要管他是不是開心快樂?霍令暉婦人之仁,我不會。所以,你也省省自己的唾沫星子,少說幾句廢話。”
“櫻姑娘,你的時間不多了。到了時候,你想死也得死,不想死,也得死。你想見霍令暉?呵~”他冷笑一聲,無情道,“從今兒開始,你連你自己的兒子都別想見。”
“你做了什麼?”櫻蓉忽然緊張起來,目光慌亂,突然拔腿就要往外面跑,“虎子。”
“別喊了。”霍令儼懶懶說,“我已經把他送走了,並且,從今往後,他不會記得自己母親是誰。櫻蓉姑娘,你也別這樣瞪著我,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我再奉勸你一句,你若是老老實實配合,虎子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若是你再想仗著霍令暉而耍什麼花招,我保證,你做鬼也會後悔!”
他最後幾句話說得嚴肅,倒是嚇人得很。
櫻蓉忽然跪了下來,想扯住霍令儼的袍擺求人,卻被霍令儼嫌棄避開。
於是,櫻蓉跪在那裡,求著說:“孩子是無辜的,就算我再有錯,也錯不及孩子。三爺您想想看,他……他也是您的侄兒啊,你們身上,都流著同樣的血液。世子爺都而立之年了,只得了這麼一個兒子,若是虎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豈不是絕了世子爺的後呢?”
“奸生子,有人權嗎?”霍令儼質問。
櫻蓉傻眼,忽然間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一般,跌坐在地上。
霍令儼又道:“別說你還是個敵國的細作,就算你是大榮朝普普通通一個女子,沒有名分地位,偷生出來的孩子,想進霍家大門,你以為就這麼容易嗎?再說,如今大爺回來了,大夫人溫婉賢淑,素來與大爺伉儷情深琴瑟和鳴,日後大房不愁絕後。”
“她若是能替大爺綿延子嗣,當年的那個孩子,就不會流了。”
“你說什麼?”霍令儼沒聽清。
櫻蓉依舊跪在地上,仰頭道:“若是我一切聽三爺安排,是不是三爺可以保住我兒一命?”
霍令儼:“那得看你能聽話到什麼程度。”
櫻蓉說:“當年一切因我而起,既然你們都想拿我的命去抵,我也……”她雙手緊緊絞住,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心,“我也無話可說。”
“好。”霍令儼點頭。
說罷,霍令儼便拔腿就要走,似是再多呆一刻都呆不下去的樣子。
櫻蓉喊:“三爺,能不能再讓我見他一面?”
外頭天已經漸漸黑了,聞聲,霍令儼回過身子來。夜幕下的男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少年,早褪去了青澀,扛起了重振家族的擔子,他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權臣。
奸滑,狡詐,有能力,有手腕。
櫻蓉沒等到他的回答,但從他眼睛裡,也看到了答案。
她知道,這輩子,她再也見不到他。
只是,正當她以為外頭的青年不會再說一句話的時候,卻聽到他說:“倒是奇了。與你一直相處在一起的時候,他對你用情至深。這些日子不見,倒是極少提及。”
“櫻蓉姑娘,你說怪不怪?”
櫻蓉站在屋子門口,緊緊抿著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