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注意。我和宴池齊齊望去,見到在皎潔的月光下,糾纏著的兩個人影。一陣澎湃的真氣碰撞之後,兩個人影倏然分開。一名並不壯碩的老者,卻給人屹立如山的剛硬。另一人則向後飄去,落地無聲,他立於夜色之中,墨綠衣襟,長髮披身。月光灑在那發上,發出令人迷炫的光暈。此時,他看了過來,月華正照在他的臉上,那無法言喻的絕美容顏此刻更顯得蒼白,與嘴角緩緩流下的鮮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他那雙足以勾魂攝魄的眼睛中閃過的欣喜神色慢慢轉化為冷冷的凝視……在這夏末秋初之夜,仍覺冰寒徹骨,仿若夜魔!
赤心,這,才是真正的你嗎?我記憶中的仙子影像已是愈來愈淡,慢慢化成了眼前的這位陰癸尊主……
“好小子,內傷未愈還敢和我老人家拼內力,有膽量!”
赤心沒有理會鐵老,只是一直看著我和宴池這裡。許是被盯得有些尷尬,宴池疑惑地看向我。
“你們認識?”
我點點頭,“泛泛之交罷了。”我自己也難以想象,我會如此平淡地回答。許是不願多生是非吧,我這樣想。
宴池只是應了聲,便無聲息。我微微抬頭,看到他凝神的側臉,他看向赤心的眼神若有所思……順著他的眼光,就那樣撞上了那熾熱的目光,如黑夜中跳動的火種。
我的身體有些僵硬,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這是一種什麼狀況?他又怎麼會闖入“迷蝶” 莫非……不會的,他一定是來尋他的左護法的。肯定是的!
“主子!”一聲驚呼,人影一閃,赤心身邊已是多出了一人。他看了看身邊的絕刃,眼神中有些釋然。
“您受傷了!這……”
赤心搖了搖頭,阻止絕刃說下去。目光仍是緊緊鎖定我這裡。
“他是你們的朋友?”鐵老朗聲道。
出乎意料的,開口的竟是小劉。她看著那一臉傲然的“主僕”倆,暗自嘆息,之後甜甜一笑道,“前輩,他的確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出來的太久了,他不放心,才會誤闖進來。請您原諒。”
“怪道今天闖陣的人一個接一個,原來是尋你們的。”鐵老釋然道。
絕刃朝著小劉微微點頭,眼中頗有感激之意。直看得某人低下了頭。
“不過,你們這位朋友舊傷未愈,竟又和老夫硬拼內力,現在傷上加傷,可小覷不得。”鐵老難得的有些嚴肅。
“還請前輩容我家主人在此療傷!”絕刃單膝跪地,抱拳懇求道。之前他在客廳時,也沒有對這裡的主人有多恭敬,此時,為了赤心,竟如此低聲下氣。想到這層,心裡對他有了新的評價。
“絕刃,你無需——”赤心剛剛開口,便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微彎,眉頭緊鎖。驚得絕刃連忙扶他盤膝坐下,輸入真氣。
見他這樣,我心裡不忍,終究還是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目光與他平視。
“赤心,你現在不宜妄動,最好就是留在這裡養傷。別再讓人擔心了,好嗎?”
“你……擔心……我……”他的語聲斷斷續續,眼神卻驟然爆發出光彩,我突然發現,那有些期冀的眼神之中帶著些孩子氣,讓人不忍拒絕……
“當然了。我們是朋友啊!”我展顏微笑。順手點了他的昏睡穴。
“你幹什麼!”絕刃的反應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雖然我覺得他的氣質更像豹。但是看他緊張赤心的樣子。我真的只能聯想到貓和母雞……
“我只是讓他安靜的睡一覺罷了,放心,我不會害他的。”
“……”絕刃只盯了我片刻,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尊主身上了。
我知道,宴池一直就在我的身後,因為我能感受到他的凝視。只是此時,我覺察到還有一個人,也在注視著這裡。
回過頭,不禁怔了怔。
一襲白衣,恍若攏了月光。一雙眼睛,究竟含著多少往事與滄桑。那雙眼越過我,緊緊地盯著兀自昏迷的赤心!
似是感覺到了我的注視,那雙迷茫的眼中情感漸漸隱去,剩下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明。
“這位小友傷的不輕,不如暫到寒舍靜養。”白衣人開口道。
“可不是!賢弟你醫術好,就幫他診治診治吧。”鐵重山也開了尊口,這事兒就定下來了。我連忙道謝。之後,大家便把赤心抬到了客房。
客房乾淨樸素。躺在床上的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卻絲毫無損那分天人之姿。旁邊的白衣人正在為他號脈。而我和絕刃則立在一旁當“門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