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個曾有幾面之緣的蒙面女子——姚若水。
初見她時,還是在去往七國大賽的路上。那時的我,初出茅廬,無限嚮往江湖……再次見到她,是在丐幫大會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心境已於之前大不相同,有了責任和必須去追求的東西!
而這次,我們卻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見面。似乎我人生境遇中的幾次重要經歷,都曾遇到她。這是不是證明我們很有緣,又或是……我們這些行走在江湖中的人,本就是時刻被江湖中的風浪牽引著,一同湧向漩渦之中……
所以,我不想做這江湖中的魚兒,任波濤擺佈!只有擁有了強大的實力,便能化魚成龍,不為睥睨天下,只為自在遨遊!但此時,顯然還不行。因為我們又被江湖中新泛起的波濤牽引向了一處……
能夠犯險深入沙漠的人,除了往返諸國的商人外,武林人,尤其還是在這段非常時期,若說不是為了紫月琉璃的風波,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姚若水的樣子有些狼狽,衣衫上不是血跡就是沙塵,面容憔悴之中帶著失血的蒼白。可即使這樣,她獨特的氣質也可以明顯地將她與其他人區別開來!那種骨子裡的嫻靜,並非刻意為之、矯揉造作便能學得來的。
她對我一笑,一時間,仿若沙漠的風沙都溫柔了起來。
“雲夕妹妹,這次多虧了你們啊……”
那笑容虛弱而淺淡,卻讓人感覺到她誠摯的感激與親近之意。
我急忙來到她近前,“姐姐莫要客氣,雖然我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目下最要緊是好好調理傷勢……”我為她把了把脈,輕展眉頭,“還好並無大礙,只是脈息虛弱,多休養幾日便可。”
扎克這時過來問道,“幾位姑娘莫非也是遇到了沙匪不成?真是造孽呀!”
姚若水微點頭道,“的確遇到了埋伏,水囊也被賊人刺破了,不瞞您說,我們已有兩日滴水未進,若非各位相助,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絕不可能是沙匪!我在心裡想著。素心派能夠躋身於六大派,自身實力不必說了,而姚若水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既然能與她一同前往沙國,其餘幾人也必不是泛泛之輩。而沙匪的實力,我們也是見識過了,又怎麼會是她們的對手!
那究竟是什麼人傷了她們呢?是拜月教,還是中原的門派呢?
姚若水這幾句話已是說得聲音沙啞,扎克聽了面露不忍,“姑娘只管放心,跟著我們的駝隊,大家的水省著點,也夠支援到走出沙漠了!”
姚若水道了聲謝,目光轉向旁邊不遠處的宴池。原來他已收了真氣,輕輕將那個傷勢略重的女子放下。
姚若水急問道,“祝少俠,我師妹怎麼樣?”
“姚姑娘放心,令師妹雖然傷得重些,但未傷到筋骨,昏迷不醒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脫水導致的發燒,我已給她服了藥,過些時候自然就會醒了。”
姚若水面色一霽,如釋重負,“如此我就安心了,多謝。”
宴池向她微點了點頭,又去叮囑商隊那幾個小夥子如何運送傷員。
姚若水輕輕起身,對其餘清醒的姐妹說,“大家還能走麼?”
一名稍稍年長的女子站起來道,“姚師妹放心,大家喝了水,又服了祝少俠的藥,調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她說著感激地看了宴池一眼,又向我點了點頭。“只是周師妹她……”她看了一眼兀自昏迷的女子,眼含擔憂。
孔燁這時候走過來道,“我揹著她吧!”
宴池和扎克也走了過來。扎克對孔燁笑道,“小姑娘心腸蠻熱的!不過不必讓你受累了,我來的時候想過會有這種情況,便帶了毯子過來。我們可以把人放在上面抬著走。”
看著扎克臉上堆積的笑紋,我覺得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的每一條皺紋都承載著風霜歲月,同時還銘刻著經驗與智慧。我們這些人的武功在沙漠中的作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這個與沙漠接觸過多年的人。
於是由兩個小夥子抬著昏睡在毯子上的周師妹,我們其他人則是照顧一下其餘幾個受傷的女子。這些女子倒也硬氣,謝絕了別人想要攙扶的好意,默默地在姚若水身邊一步一步地走著。回程的路上,大家都甚少說話,因為要儲存體力,尤其是那幾個受傷的人,光是走路就已經是咬牙苦忍了。她們當中,以姚若水的功力最深,狀況也略好些。
回去的時間比來的時候要慢上許多。來的時候為救人,又輕手輕腳的,自然快些!回去的時候,帶著傷員,速度自然就慢了。足足花了半個時辰。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