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競瑤望著那碗,顰眉凝思。
“還有幾副藥?”
“兩副吧。快用完了。”
已經快兩月了,還是一點動靜沒有,看來在這個時代,不孕真的沒那麼好治。
見餘競瑤臉色暗淡,霽顏猜到了她的心思,笑著安慰她。“王妃不要心急,這才多長時間,慢慢來一定會有的。”
餘競瑤笑了笑,把藥碗中的勺子拿了出來,如往常一般,端起碗蹙眉一飲而盡,這樣起碼能讓苦短暫一些。
雖然明白沈彥欽不許她再提此事,是怕自己傷心。但餘競瑤對孩子的渴望強烈到入骨入髓,一個女人對成為母親的嚮往是本性。她渴望做母親,更希望能和沈彥欽有個孩子,這樣的人生才算完滿。
每每憶起公主的孩子,餘競瑤都會想象如果沈彥欽做了父親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像駙馬一樣喜不自禁,想到這,餘競瑤就想要迫不及待地給他生個孩子。
“吃了這兩副,再去拿一些。”餘競瑤含著蜜棗,囑咐道。
霽顏一怔,勸道:“不行了,上次就該緩一月的,王妃便接著吃了,這一次絕對不行。”
“哪有那麼嚴重,大夫唬你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而且這藥確實管用,我最近都沒有那麼怕寒了。”餘競瑤笑著朝霽顏努了努嘴。
霽顏爭不過她,只得嘆息應了。
餘競瑤把霽顏遣了出去,自已一人坐在榻上,望著眼前的蜜棗出神,默默地嚥下了嘴裡的那顆。然剛一下嚥,嘴裡的苦意又泛了出來。餘競瑤嘆息,這苦還真不是一顆棗能抵得了的。
就像這不安,不是沈彥欽對自己的一個歡顏,一個笑語便能抵消的。他對自己也許是出自真情,然這真情,誰能保證在與他的意志相沖突時,他還會堅持站在自己這側。
如果愛和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那麼沈彥欽是選擇愛,還是選擇恨呢?
餘競瑤哼了哼,乾脆又塞了兩顆蜜棗在嘴裡。真是庸人自擾,心底明明對沈彥欽極其信任,無限依賴的,幹嘛要想這些,反正這輩子她都不會離開他的。最近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許是發生的事太多,憂思過度吧。去出散散心,回來便什麼都好了。
餘競瑤美美地拾掇了一番,然剛出了寢堂,就碰到了來喚她的沈彥欽。方才宮裡來了訊息,招他二人入宮。
……
路上,餘競瑤揣測了好多理由,為什麼要讓他二人入宮。可一條都沒猜中,她怎會想到帝后招他二人入宮,竟是為了給沈彥欽立妃!
馬車上,餘競瑤心裡不高興,便顯現在了臉上。好歹她也是沈彥欽名正言順妻子,這種事,任誰也沒辦法坦然面對吧,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穿越而來講求男女平等的現代人。
見餘競瑤神情怏怏,也不理睬自己,沈彥欽不禁笑了,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你吃醋了?”
餘競瑤靠在他的肩頭,低聲道:“沒有。”
口是心非。沈彥欽捏了捏她的臉。剛剛在太極殿,皇后提出立側妃一事時,她又驚又怒,瞪著雙眼,望著帝后的目光都帶著火苗似的。好在沒發洩出來,還算端雅地安奈住了。
“你放心,我只要你一個。”
沈彥欽的話,讓餘競瑤心裡煦暖。可想到皇后的話,她仍是鬱郁得很。
“寧王如今已封王了,怎能只有一個王妃,畢竟是皇子,有為皇室開枝散葉是責任,如今你二人成婚快兩年了,寧王年紀也不小了,不宜再耽誤下去。正好身邊有這麼個人選,所以我和陛下商議,給寧王立個側妃。”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早上還在擔心孩子的事,轉眼便成了為人拿捏的把柄。其實這也怨不得別人,只怨自己穿到了這麼一個年代,嫁給了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人。有些事,可能真的是避免不了。如今他才不過是寧王,未來的他可是皇帝……
餘競瑤哼了一聲,倔強得很,賭氣道:“殿下若是願意,我不會阻攔。”
“那我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沈彥欽斂笑挑眉,帶著謔意地睨著餘競瑤,見她噌第一下從自己的懷裡竄了出來,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眉梢眼角都掛著怨氣。
分明就是吃醋了,還不承認。不過她越是妒忌,沈彥欽越是高興。他再次把她拉了回來,懲罰似的點了點她的鼻尖,道:
“明知道帝后面前,我已表了態了,你還這麼說,該不該罰。”
餘競瑤跟著他的手指,眨了眨眼。的確,太極殿中,帝后剛提出立側妃的事,就被沈彥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