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競瑤沒應,淡淡回笑,飲了口茶。讓睿王低頭,還說不是和睿王較勁。不過楚幼筠一早就言語過,女人喜歡有權勢的男人,這天下還有比皇帝更符合她心意的了嗎?無論她到底是不是因為對睿王的失望才選擇這條路,餘競瑤知道,這條路她已經踏上來了,而且她也會走得很好。她適應這種生活。
“不管怎樣,寧王算我恩人,把我從睿王手裡解脫出來。”想到睿王日日對自己的折磨,身體加精神,她像一個禁|臠,她覺得說“解救”更合適,不過貴為皇妃,她還是要在餘競瑤面前保留一絲尊嚴。
說罷,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霎時間那高貴雍容又再次附身,她媚然笑了笑,語氣端雅,緩緩道,“我親人不多,日後若是得閒,王妃便入宮來,陪我聊聊天。我本就覺得與你投緣,更何況還有寧王這關係在,你萬不要和我見外。至於之前和睿王的事,便讓他過去吧,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好?”
如今再不可思議的事,餘競瑤都能坦然視之了,她含笑應了下。這是楚幼筠自己的選擇,餘競瑤又何苦攪在其中,之前的事她自然不會再提了。
餘競瑤候著寧王,二人聊起旁的,只是雖聊著,她的心依舊忐忑不安,還是掛念著昭陽殿裡的情況。不知沈彥欽和承越如何了,但願一切遂願。
☆、第117章 情深情淺
老內臣告訴寧王,今兒早皇帝精神極好; 還多喝了一碗紅稻米粥。寧王會意點頭。
自從皇后和貴妃相繼去了; 皇帝每每感喟,都覺得自己年暮老矣; 這個想法對一個帝王而言很可怕; 他需要新鮮事物的刺激。挑起他這根神經的便是新晉佳人; 楚幼筠。
往昔貴妃將她養在身邊,只當是睿王的妻子; 自己的兒媳,也未曾多看幾眼。印象裡不過是個容顏姣好,青澀豆蔻的小女孩。直到前幾日他在貴妃的寢殿再次偶遇,一時間恍惚,以為是貴妃倩魂幽蕩,一股思念衝湧而出,耐不住衝動上前抱住了她。就算是魂,他也不叫她走了; 更何況是人……
皇帝抿了口參茶,回味昨夜,口齒留香; 非茶香; 是楚幼筠櫻唇的香氣。
天下竟有此尤物; 不怪睿王對她愛之沁骨。且不說她面容神態頗有貴妃的影子,連她這溫柔軟襦的性子也像極了貴妃。若說不同,那便是她更年輕; 更懂得如何服侍。夜夜笙簫,溫香軟玉,觸及讓人心顫,婉轉的鶯鶯之音,酥到骨子裡,他心魂身哪哪都陷了進去,後宮佳麗無數,竟沒一人如她,一沾成癮。
皇帝被那她那股子活力感染,只覺得自個兒都如獲新生。他放下茶盞,不自覺地笑了,一抬頭迎上了前來的寧王。
皇帝收了笑容,看著他沉默未語。
晉國公的事,皇帝有怨他,不過想到前晚上楚幼筠的話,對此倒也釋然些。
那夜談及痴情,楚幼筠提到了寧王,說他對王妃的情義之深感人肺腑,平日裡寵著便罷了,還不顧忤逆皇帝為妻子一族求情,瞧著理智冷靜的人,也會為情衝動,說到底還是個痴情的種子。於是感喟,愛己能及家人,哪個女子遇到這樣的男人不會徹底淪陷,死心塌地。
說罷,黯然傷神,淚眼婆娑,楚楚惹人憐。皇帝問及,才知她一家被冤落魄,遣了人去徹查當年的案子。看著可人傷心的模樣,他倒是能夠理解沈彥欽的心情了。
其實這樣也好,有個牽掛顧及的物件才更好控制,若是挑不出一處破綻,反倒讓人覺得可怕了。
“聽聞王妃失蹤了幾日,昨個尋到了?”皇帝看著平靜的兒子,緩言問道。沈彥欽應聲,皇帝點了點頭,又問道,“尋到就好,她這幾日到底去了何處。”
“一直在公主府,只是生兒臣的氣,不肯會面罷了。”沈彥欽輕描淡寫。
皇帝眉頭微微一蹙,傳言可不是這麼說的,多少和宣平侯府有關,看來自己這兒子還真是護著她。“你為她連朕都敢衝撞,換了她一族人的命,她豈還有理和你置氣?”
沈彥欽沒應,垂首微微一笑。皇帝無奈道了句,“你是太寵著她。”他想說自古成大事者不應留戀女色。若是換做前幾日,皇帝許還說得出口,如今如何都說不了了。
“女子天下盡是,得良人易,唯得情投意合,心靈相契者難。”沈彥欽的笑發自內心,看得皇帝也有所感觸。情投意合,心靈相契,美好又遙遠的詞。看著兒子沉靜中帶著滿足的笑,他恍惚了,很熟悉的笑容,連唇角上揚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曾經也有一個心靈相契的良人,不是結髮妻子皇后,不是一味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