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而止,頓時人立狂嘶,眾人皆是一驚。
餘競瑤看著幾乎要墜落的沈彥欽,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握,身子下意識地向前探了探。然沈彥欽凝眉定神,雙腿用力一挾,單手握韁向左一扯,將昂首的駿馬改了方向。馬兒剛一落穩,四蹄翻騰,直搶出去,片刻之間趕上了前面的一眾人。
餘競瑤長舒了一口氣,眼見著沈彥欽消失在樹林中,又憂忡起來。瞧那兩人的架勢,顯然是故意為之的。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看來從皇子到各權貴公子,沒有一人把他放在眼中,反倒拿他當做耍弄的物件。沈彥欽從不參加這種活動,經驗不足,這一場狩獵,只怕會危險重重。
餘競瑤正想著,席上熱鬧起來,大家開始揣測最後誰會贏。姑娘們大都押在了陸勉身上,道他是武將之子,雖任文官,卻也驍勇不後於武將。幾位年歲較長的,則押給了東宮之主,太子身上,即便知道他不擅騎射。而公主當然是覺得自己的弟弟睿王會贏。
看著沉默淡定的餘競瑤,沈怡君含笑,帶了幾分戲謔問:“不知三皇子妃會選誰啊?”這一問,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餘競瑤的身上。
“還用問嗎?皇子妃當然選三皇子啊。”不知誰插了一句。
“每年她選的不是睿王便是陸侍郎,三次倒有兩次中。”
“那是往年,今年不同了,明知一絲中的希望都沒有,人家也要選自己的夫君啊。”
“誰贏還說不定。”餘競瑤冷漠地回了一句。“我就是覺得三皇子會贏又如何。”
眾人聞言一頓,隨即鬨然而笑,浮誇至極。餘競瑤淡漠不語。
“郡主覺得哪一位會勝呢?”公主看不過去了,岔開了話題。
“還用說嗎,自然是陸侍郎了。”
被人調侃,沈怡君臉略微紅了紅,轉而肯定地言了一句,“衡南王世子趙琰。”
“衡南王世子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是啊,沒瞧見呢。早知道我也選他了,只要他來,保準奪魁!”
“還是郡主心細。”
女眷開始討論起這個衡南王世子來。魏朝建國不久,當今的皇帝沈程明也不過第二世。滅前朝時,這些藩王提供助力,然開國後,他們勢力範圍廣闊,兵力強盛,成為了朝廷的威脅,所以皇帝也沒少為這事操心。
聽她們話的意思,這位衡南王比起其它諸王實力更強,皇帝更是忌憚。而他的這位世子,趙琰,年紀輕輕,身經百戰,倒是個難得的將相之才。
女眷們聊著,餘競瑤不參與,除了被人提及,便只是偶爾和公主應答幾句。這一輪狩獵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見皇家護衛兵帶著獵物擁著各位皇子貴族出現時,姑娘們都迫不及待地起身瞭望。
此刻的皇帝也帶著笑意地看了看身邊的貴妃,貴妃媚笑,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會差的。而太子就不同了,瞧著皇后始終面無表情,臉色陰沉的模樣,貴妃更得意了。
餘競瑤的目光一直在歸來的人群中搜尋,她眉頭緊蹙,雙眸瑩瑩閃動,忐忑的心提懸起來。直到一眾使者過後,她看到為首駿馬上的沈彥欽時,才展顏舒氣。
眾人都到了皇帝的面前,等待狩獵結果。餘競瑤打量著沈彥欽,見他劍眉長舒,面色沉靜,還是淡淡的神情,看不出他的結果是好是壞,不過她不在乎,只要他沒事就好。
下意識地,餘競瑤又掃向了其他人,目光搭在了睿王和陸勉身上。他二人擰眉蘊怒,陸勉唇色發白,神情極不自然,他和睿王言語了幾句,便先行離開了。
就在此刻,裁判的使者歸來,帶著統計出的結果呈給了皇帝,皇帝威嚴含笑示意他宣讀。然使者的話,讓眾人皆是啞然驚愕,連皇帝的笑也瞬時消匿了。
三皇子與衡南王世子,獵物數目相同,同為冠首……
不要說其他人,連餘競瑤也著實吃了一驚。沈彥欽居然精於騎射,不但奪了魁首,且他獵物的數量,差不多是睿王的兩倍。
餘競瑤驚詫不已,也越想越是開心,心頭喜悅爬上眉梢眼角,盯著沈彥欽的目光帶了絲欽慕。沈彥欽回首,遠遠地便在眾人的可不思議中,看到了唯一的一張笑臉,也是他最想見到的笑。
眾人待皇帝斷決,皇帝斂容,凝眉沉思須臾。皇后看出了他的心思,莫測一笑,“向來冠首隻有一人,這並列可要怎麼算呢?”
聽到皇后的話,皇帝站在高臺上俯視眾人,目光在沈彥欽身上停留片刻,威嚴道:“三皇子向來不善騎射,怕此中不免帶了僥倖,這魁首,還應歸屬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