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想哭,越是哭,對他的思念越是深。餘競瑤環著他背上的手下意識地朝自己攏著,可剛一用力,只聽沈彥欽悶哼了一聲,身子顫了顫,餘競瑤瞪大了雙眼,看清了他眉宇間隆起的痛楚。她一把推開了沈彥欽,順勢把他按在了床上。
這一按,沈彥欽又是一個吃痛,眉皺的更緊了。餘競瑤驚慌地怔了住,隨即雙手一拉,扯開了沈彥欽胸口的衣襟。沈彥欽的結實的胸膛一覽無遺,餘競瑤一眼就看到了那他胸口滲著點點血跡的白色繃帶。
“你受傷了?”餘競瑤驚呼,怔愣愣地看著那血跡,眼睛一熱,淚流得更兇了。
沈彥欽看著她,眉目緩舒,輕挑的眼角掛著暗喜,微不可查地揚唇一笑,握著餘競瑤的手腕用力一拉,翻身,霸道地又將她壓回了身下。
“你怎麼來了?”語氣凌厲,可掩不住眼底的驚喜。
“你怎麼受傷了?”餘競瑤依舊望著他的胸口。
見她不答,沈彥欽抿唇邪笑,俯身在她腫起的紅唇上咬了一口。餘競瑤皺眉,嚶了一聲。
“說,你怎麼來了!”沈彥欽咄咄逼人。
“我聽聞前線危急,擔心你就來了。”餘競瑤嬌嗔道,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可雙手卻被沈彥欽攥了住,扣在兩側。她動彈不得。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沈彥欽神情冷峻,他有些生氣了。
“有人保護我啊!”餘競瑤不服氣。
沈彥欽一愣,“誰保護你?”
“你說呢?”餘競瑤彎眉,眼角噙著的淚還沒盡,挑釁似的朝沈彥欽笑了笑。
沈彥欽舒眉,邪魅一笑,看來被她發現了。
“我發生什麼事你都知道,一出事你總能第一時間出現,你一直派人跟蹤我是不是!”餘競瑤斂笑,厲聲道。
這一喝,沈彥欽有些慌神。“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餘競瑤截了他的話,蜜汁一笑,一直甜到了沈彥欽的心裡,心砰砰地跳著,慌亂沒有節奏,他忍不住她這種誘惑了。驀然俯身,再次吻了下去,這一次,輕柔得讓餘競瑤心都軟了下來,神志都迷失在這溫情裡了。
“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嗎……”沈彥欽含著她的唇含混道。
“我也想你……”餘競瑤囈語,回應著他。被放鬆的手在枕邊輕掃而過,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是沈彥欽的那把匕首,她陡然瞪大了雙眼。
“殿下!”餘競瑤頓時理智迴歸,撐開了沈彥欽,雙目駭然地盯著他。“有人要害你嗎?”剛剛他把自己按在身下,分明是把自己當做刺客了。
沈彥欽一驚,怔了片刻,隨即起身,也拉起了榻上的餘競瑤,二人相偎而坐,沈彥欽握緊了她冰涼的手。
沈彥欽沉默不語,凝神望著那火盆中似血的紅碳。
餘競瑤焦心地催促著,沈彥欽才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告訴她。他和徐將軍帶領眾將士浴血奮戰,勢不可擋,打得對方節節退敗。眼看著涼州便要奪回了,可就在半月前,一次進攻中,從自己的軍隊射出一隻冷箭,差點傷了他。徐將軍決定下手去查,然第二日的作戰中,暗箭又起,他中箭了,不過好在徐將軍擋在了他的面前,沈彥欽未傷要害,可徐將軍卻直中心臟,不治而亡。徐將軍一死,我軍失了一名主將,而對方士氣大漲,還調來騎兵支援,所以如今我軍才處於劣勢。
對於這支暗箭,起初以為是對方的細作,然查了許久未查出蛛絲馬跡,沈彥欽隱隱地也猜到了些許。這個人不是對方的人,很可能從京都出發時便混在軍營中伺機而動,他的目的,就是暗殺自己。
餘競瑤驚惶,不解詢問。沈彥欽未應,冷笑,表情寒苦至極。餘競瑤突然想起了他之前說過的話,“我不殺人,他日便會成為別人的刀下鬼。”
原來真的有人要殺他,而且從一開始就要害他。曾經他做過的事,受過的傷,所有餘競瑤不明白的事好像都能理解了。她隱隱地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涼,她終於知道他生活在怎樣一個環境裡,這何止是被輕視那麼簡單,連生命都處在危險中,這樣膽戰心驚的日子,自己何嘗能體會,他又是如何過的呢。
“我錯了。”餘競瑤嘆息,平靜道了一句。
沈彥欽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我真的不該讓你來。”在京城還有人保護他,可在這,他孤身一人,連睡覺都要警惕,手不離刀。
沈彥欽看著愁顏愧疚的餘競瑤,把她抱起,坐到自己的腿上,擁在懷裡。像似安慰小孩子一般,輕撫著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