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胸中鬱氣難消。
“那依阿繼的意思,是要本王捨棄王位,捨棄王府?同你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陳祿看著柳阿繼的眼睛,說:“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既然是不可能的,阿繼你又怎能狠心,讓本王失去你?”
“妾知。”柳阿繼躲開陳祿的視線,不同他相望。
“安氏是父皇指給我的,她出身高貴,自是我的王妃。可本王對她,只有家人之情,感念她為本王誕下銘兒,謝她身體不適,還為本王執掌中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陳銘說。
柳阿繼聽著陳祿的話,莫名耳熟。只是柳阿繼今夜,被陳銘搞得,心神大亂,一時想不起來。
“阿繼,即便花叢千嬌百媚,你又怎知本王不能保你,一生平安喜樂?”馬車將要停下時,陳祿最後說。
馬車停下,陳祿便沒再說什麼,率先下了馬車,又去扶柳阿繼。
二人無話,向疏影黃昏樓走去。難得氣氛寧靜,二人都無心多想。
在房門口,看到了還沒睡,正在等著她姬如。姬如說,估計他們快要回來了,放不下心,怕有什麼要伺候的,就過來等她了。
柳阿繼心痛姬如,便趕她回去休息。又叫來綠俏,讓她打水。
洗漱過後,柳阿繼為陳祿更衣,掀開床幔,正要上床休息。卻突然驚聲尖叫,似嚇得魂不守舍,暈了過去。
陳祿聽見,回頭見柳阿繼暈倒在地,連忙去扶。抬頭只見,床上點點猩紅,扔著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球,旁邊是染血的白色皮毛。
是雪球,被扒了皮,扔在柳阿繼床上。
“來人,快來人!”陳祿卻沒有時間多想,高聲喊道:“快傳太醫!”一邊喊著,他抱起柳阿繼,快步走向偏房。
聽見陳祿的喊聲,值夜的下人連忙跑了進來,見了情況。喊醒了樓內其他人,便連忙去相熟的太醫府上請人。
柳阿繼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耳邊傳來陳祿的聲音,她努力去聽,卻無論如何,也聽不清楚。偏偏雪球慘死的樣子,如何也揮之不去——前世今生。前世,在雪球跟在她身邊的第三個年頭,被張氏下令,讓下人剝了皮,掛在她房門外。
剛剛神志略微清醒了一下,柳阿繼眼前,卻忽然眼前一變,雪球的屍體不見了。
一個小太監攔著她說:“皇后娘娘,皇上和淑妃娘娘正在裡面。”
“不必通報了,本宮親自同皇上說。”
“愛妃,你何必同她置氣?她是皇后,寡人感念她,為寡人養育皇子,謝她身體不適,還為寡人打理後宮。可寡人心裡,疼地、寵地卻是你啊。”陳祿懷裡摟著美人,嬉笑說道。
赫然抬頭,他看見了她。皺起眉,不知從何時起,他見了她,便總是先皺眉。
“你怎麼來了?”
一幕幕埋在心底,再不願回想的記憶,出現在柳阿繼眼前。
“尚氏,寡人耐著性子,念著舊情,還讓你當這個皇后。可你莫要不知好歹。”
“寡人要封淑婉為妃,是不是你從中做梗?”陳祿神色得意,又略帶鄙視地說:“若不是你,她又怎麼會,偏偏不同意?”
“尚氏,柳阿繼!你剋死了你自己的親生父母,兄長,如今又剋死了朕的銘兒!”陳祿眼裡,充滿了血絲,歇斯底里地較喊道:“接下來便是寡人了吧?”
“你瞅瞅你現在的樣子!寡人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樣的賤婦!”
“柳阿繼,這是朕,最後一次來看你了。你以後,就好好待在這鳳安宮吧,留著你皇后的尊容,是朕對你最後的憐憫了。當好你,一個人的皇后吧。”
“不,祿哥兒,不要!”柳阿繼大聲慘叫。
陳祿坐在床邊,用力握緊柳阿繼的手,聽到她叫自己,貼近她的臉頰,輕聲說著安撫的話。
“王爺,王爺,太醫來了!”給太醫帶路的下人,走的太過匆忙,一個跟頭摔在了房間中央。連忙爬起來告饒:“小的一時心急,請王爺開恩……”
“滾!”陳祿此時,哪有心情管這種小事。他親自起身上前,同太醫說起了緣由,拉著太醫叫他給柳阿繼看病。
太醫連聲答應,上前看了柳阿繼臉色,又把了脈,就突然不出聲,臉色難看得緊。
“王爺,灌參湯吧。要是天亮,人還沒醒,便只能準備後事了。”陳祿催問了幾次,太醫才開口說道。
此言入耳,陳祿如遭雷劈,身形晃了一晃,被下人扶住,才站穩。身後卻早有機靈的丫鬟,跑下去,到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