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就快有些眉目了。”
說起房子的事,一開始是江潮提起來的,因為安溪在醫院裡要住上好些時候,他和他媽需要全程看護在醫院總歸有些不方便,現在還好,病房裡還有兩張空床位,要是在住進一兩個孕婦,他們到時候住哪裡都會是個問題。
再說醫院的伙食跟不上,安溪產後身子虛,需要大補,這得自己家裡做才行。還不如在外面租個房子,晚上的時候他和他媽輪流照顧著。
安溪對江潮做事向來放心,只要他說好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去過問太多。不過今天她腦子一轉,“江潮,要不我們別租了,乾脆找個好點的房子買下來算了。就算以後我們自己不住,還可以租出去”,最關鍵的是以後房價肯定會經歷幾輪暴漲,現在買房肯定是有賺無賠。
安溪一雙眼睛泛著光,殷勤地看著江潮,她沒有像她男人那樣賺大錢的本事,但她可以賺通貨膨脹的錢。
江潮摸了摸安溪的腦袋,“安安,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在城裡買房。”
安溪把眼睛眯成的月牙兒狀,她把手指頭掰著,“等孩子長大以後,我想把他們送到城裡來讀書,讓他們接受更好的教育,我希望能讓他們走出去,到更廣闊地天地裡去。江潮,你說好不好。”
安溪眼神中有著期待,她不寄希望她的孩子會有多大的成就,她只是想要他們會有自由選擇的權利,選擇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而不是一身的身不由己。
江潮眼神微沉,安溪和他們大多數人都不一樣,她從更廣闊的天地裡來,眼光會比尋常人放地更長遠一些,這是他把她娶回家那天就知道的事情。
他沒想過要妄自菲薄,但他想要給她更好的生活,至少要陪她回家走一走,去見見她的父母,讓他們放心把女兒交到他手上。
江潮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報紙,“安安,其實你不說,我也有這打算。”
安溪眼睛微睜,“真的?那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就被你先說了。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會想不到”,江潮颳了一下安溪的鼻子,戲謔地笑道。
安溪臉一鼓,很是不服氣,“我又不比你蠢。”
“嗯!不比我蠢,只不過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江潮,肚子好疼。”安溪惱著剛要打他,肚子上傳來一陣突然而至的陣痛,痛地她彎腰手死死抱著肚子,臉都擠到一起去了。那張嘴微張著,急促地喘著氣。
“是不是要生了,你先忍忍,我去叫醫生”,江潮臉上一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往外面跑去。
密集地疼痛散去,安溪躺在床上好一陣才緩過神來,整個人像是虛脫一樣,額頭上密佈著汗珠,把額前的頭髮盡數打溼,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江潮”,安溪睜著眼睛輕喚了一聲。
她疼痛的那段時間,江潮早就在外面扯了一個小護士進來,小護士看著有些不耐煩。板著一張臉說:“生孩子能是一下的事情嗎?急什麼急。”
小護士走到床前,聲音頓了一下,“哎!安溪是你啊!”
小護士抱著一摞紙臉上驚奇連連,一看就是被江潮隨手抓壯丁抓過來的。一年前,安溪在醫院培訓的時候,和小護士兩個人在一個診室裡待過好幾天。
那時候安溪一度成了他們醫院的風雲人物,連白醫生都看不好的病人都被她看好了,能不讓人佩服。她離開醫院之後,關於她的傳言還流傳了好久。安溪自己可能沒有意識,但小護士卻對她印象很深。
“安溪,這是你男人啊”,小護士抿著嘴八卦地問道。畢竟那時候可有不少男醫生等著她從三水村調上來。畢竟她能力在這裡,還有縣長的關照,想要調上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安溪點點頭,有些不大好意思,“嗯!”
“哇!上次見你都還沒結婚呢!現在怎麼連孩子都快生了,你這行動可真迅速,我還以為你會調上來的呢!我估計好多人要傷心了”,小護士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小護士的熱情,讓安溪尷尬地不知怎麼回答。
兩人說了會話,小護士就匆忙走了。
江潮的臉不知道比剛剛進來的時候要黑上多少。三水村的那群兔崽子已經讓他恨得牙癢癢,沒想到小丫頭在縣城還勾了這麼多人的眼睛。
“江潮。”安溪側著頭喊道。他臉上的黑氣讓安溪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江潮忍不住苦笑地搖搖頭,媳婦太招人喜歡也是一種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