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含羞帶怯的說送簪子的人說,不能說,末了還得意地朝她瞟了一眼。她這答案曖昧,眾人心下都認定皇上寵幸了她,除了少數兩三個,這一行人對蓮兒都十分客氣。
賢太妃被說中心事,粉嫩嫩的小鼻子哼了一聲,收起齜牙咧嘴兒的兇狠模樣,冷聲淡定道:“哀家只是不忍自己生前的心愛之物,戴在個草雞頭上炫耀!”
梁荷頌微微吃驚。
“太妃娘娘是說,那簪子是您生前的愛物?”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剛上岸的厲鴻澈突然回頭來,將還逗留船舷的女人及她肩上的貓掃了一遍。
梁荷頌微微一笑,伸手給賢太妃撓下巴。
“賢太下巴癢癢,想我給它撓撓。”
賢太妃反應敏捷,配合得天衣無縫,伸長脖子、享受地眯著眼睛飄著耳朵,任梁荷頌給它抓下巴。
賢太妃見厲鴻澈審視它的眼神犀利,在梁荷頌耳邊細聲說了句“我要那簪子。”,然後就一溜煙兒躥到厲鴻澈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別的女子要麼輕羅小扇、要麼紙傘玲瓏,她倒好,整天肩上掛著只四腳貓,嘀嘀咕咕。厲鴻澈皺了皺眉,伸手。
“下來。”
瞧了瞧那大手,梁荷頌略作遲疑,餘光情不自禁掃了一眼前頭天青色的影子。而那影子也正看來。梁荷頌決絕地將手放在厲鴻澈的大掌心中,被他一握、一拽,下了船,落地時卻不小心踩滑了!
“啊……”
眼前柳堤飛燕一個旋轉,梁荷頌攬腰被一雙長臂抱在懷中,眼前是厲鴻澈的下巴。
一跌一抱,俊男美人的,自是惹來兩旁側目歆羨的目光無數,猜測著她與厲鴻澈的關係,各種評頭論足,說大凡長得太美的多半都無腦,說她再美上兩倍,也是糟蹋了一身貴氣的爺,說她頂多是個妾,或者在江上畫舫中新買的歌姬云云。
梁荷頌忙站開,卻被厲鴻澈拉住手腕不許她閃躲。
“別動!”
他蹲下身,檢視她扭傷的腳腕。
“你活動活動,看疼不疼。”
梁荷頌忍痛扭了扭。
“妾身不疼。”
厲鴻澈起身,俯視她。“說了,我不喜歡從你嘴裡聽到謊話。”
“……很疼。”
她話音剛畢,便被厲鴻澈一個橫手抱起來,大步走在各色目光中,不為所動。
厲鴻澈抱著她從厲哲顏身前經過後,而後厲哲顏靜默跟上——他是厲鴻澈的貼身護衛,當然必須隨行左右,是以,現下是看著他們摟抱。
不過,厲哲顏這尷尬地窘境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就來了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裡下來了小姐主僕三人,正是梁荷頌萬萬沒有想到的,孫燕綏以及她的兩個丫鬟!
孫燕綏穿著一身寶藍底繡春花秋月的裙子,頭上簪著明珠、華勝,繁簡得宜,執著一把梅花兒綾羅小扇,眉目有秋水盈盈,典型的蘭心蕙質官家大小姐,尤其是那一雙唇,彷彿一直都掛著善解人意的笑容。
“哲顏哥哥。”孫燕綏捏著小團扇,輕輕喚了一句。
“燕兒,你怎麼來了。” 厲哲顏和孫燕綏打了聲招呼,各自才意識到皇上和梁荷頌也在,氣氛略有些……尷尬?
不過,孫燕綏也只是一瞬間的不自然,立刻盈盈行禮:“臣女孫燕綏,見過皇上,見過曦貴人。”
“曦貴人”三個字彷彿一柄尖刺,狠狠紮在梁荷頌心頭!前一刻她或許還有報復厲哲顏的快…感,而孫燕綏出現的這一刻以及這一聲“曦貴人”,彷彿一盆刺骨冰水,將她澆了個劈頭蓋臉!嘲笑了個徹徹底底!
她這命運,不正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賜麼?
可是,若是讓她來恨這笑盈盈、大家都說好的女人,她應當就變成了別人眼中的惡女了吧!
梁荷頌實在沒心情回應孫燕綏,撇開了眼睛給了個冷臉。厲哲顏張了張唇,欲言又止,梁荷頌卻絲毫不為所動,不給面子。
厲鴻澈大步垮過,也沒理會。
這倒是梁荷頌吃了一驚。
“皇上為何不理會她?她可是孫尚書的掌上明珠,您未來的侄媳婦。”
厲鴻澈低頭瞥了她一眼。
“若每個女人朕都理會,豈不是已經累死了。”
“……”他這身子明明精力旺盛得超出常人,如何會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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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在江上偶遇了官船,是以微服私訪的事兒,江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