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菊香園外,各自心中都是慶幸。
梁荷頌摸了摸賢太妃的腦袋。
“往後可千萬別去玉福宮了,那裡可不安全啊。”
賢太妃頂了頂頭,貪戀梁荷頌掌心的溫熱,任她摸著腦袋,那貓樣兒惹來兩奴婢的輕笑。
康雲絮想起了什麼,道:“娘娘,奴婢有些奇怪,賢太連摸都不給餘才人摸,它又怎會跟著她不走呢?這實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飛燕忙附和:“對對對!姑姑說得對!還有她說什麼、什麼‘殺了它’,聽起來怪血腥的!沒想到餘才人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突然冒出句話嚇死人!”
梁荷頌彎了彎嘴角,沒說什麼。
在看見那一屋子擺設的時候,梁荷頌已經知道,有些事情、有些情誼,已經變了。
“辰良?”梁荷頌喊了一聲,不見大灰貓。
賢太妃一聽這兩個字,掙扎著就跑,一溜煙兒跑不見了。
不知在何處的大灰貓這是才撲出來,噼哩噗嚕的跟上去,驚起一地雪花兒。
夜裡厲鴻澈來了雙菱軒。無奈梁荷頌下午又驚又怕,又走了一會兒路,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厲鴻澈便沒有夜宿,照顧了她一會兒,回了乾清宮,才看了一會兒書,康安年便進來,說馮辛梓來了。
馮辛梓進來稟告——
“皇上,找到了些許黎大小姐蹤跡。她落崖後被山崖下河流中的漁船所救起,療養了一年,之後便一直隱居在京城之外的深山中。”
拿書的手不禁一抖,厲鴻澈眸子驟然晦暗了晦暗,不覺將書頁都折出一道深深的褶皺來。“朕找了她這麼多年,大江南北的找,卻不想她竟就躲在朕的眼皮底下。”
揚了揚眼睛觀察了下皇帝凝重的神色,馮辛梓埋下眸子,“那,奴才這就去把柔妃娘娘接回來?”
“嗯。”厲鴻澈應聲,而後忽然想起什麼,略略沉吟。“慢著!”
馮辛梓與康安年都是暗暗抬了抬眼皮,偷瞄了皇帝一眼,心裡頭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來雙菱軒的曦嬪。若柔妃回來,不知會是個什麼情況。只怕不會在這般風平浪靜……
“人到宮裡之前,不得漏出半點風聲!”
欣蘭宮。
黎惜蘭從小榻上起來,喝了一碗熱熱的梨花冰糖露,身子才暖了些。胥常芬忙遞上小手絹兒,給黎惜蘭擦擦唇角。
舒了口悶在心口的氣,黎惜蘭緩聲問:“京郊那出的訊息可放出去了?”
“放出了,娘娘。奴婢的兄長辦事,向來不會出錯。皇上身邊的馮護衛前日一早就已經得了訊息,約莫這會兒已經稟告上了。”
“嗯……”雖然一切按照黎惜蘭的計算進行這,但她臉上並不見喜色,“姐姐是二皇子的生母,若她回宮,究竟是喜是憂,還未可知。”
胥常芬將爐火搬近了些。
“娘娘不要太擔憂,左右情況就算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眼下盛家、尉遲家已被剷除,娘娘的孃家與皇上用處已經不大,皇上已經一個月沒來過咱們欣蘭宮,比盛妃在時的情況還不容樂觀!眼看,那雙菱軒的孩子過不了幾個月也要出世了,到時候恐怕就更難了。”
黎惜蘭又嘆了口氣。
“你說得是。再差,也不會比現在這個情況差了。”
“娘娘您也看開些,左右後位是穩當了,過年的宴席上就會宣旨。就算柔妃回來,那也做不出什麼么蛾子,畢竟她是前任皇帝的妃子,是當今陛下的嫂子,回宮了,也就是去壽康宮旁邊的那些小偏殿待著,和太妃們一起罷了,斷然爭不了娘娘的寵,她也沒那個臉皮……”
胥常芬說著忽然被黎惜蘭一瞪,覺察自己失言,忙告罪、閉嘴。再怎麼樣,黎惜念都是淑貴妃的姐姐。
黎惜蘭收回視線,無奈笑了一笑。天南海北皇帝都找了,還在乎這一點點距離麼?再者,她也沒有什麼寵好讓人來爭的。倒是梁荷頌越來越厲害,她不得不防了,後宮女子皆不得聖心,想來想去,也只有姐姐黎惜念,是靈藥。
“玉福宮那邊有什麼動靜?”
胥常芬想起不禁有了絲詭異的笑意。“聽信兒說,那貓兒已經吃了一粒毒…藥,若不得解藥就會口吐白沫,七日之內暴斃。如果那貓兒真的是冤魂附身,有人的腦子、思想,定然會想明白、主動去找玉福宮的人。若不然,也沒什麼,左右不過一隻普通貓兒,毒死就毒死了。”
點點頭,黎惜蘭表示知道了。胥常芬看了看她疲乏的神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