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照亮金口的石條子。井邊兒的雕花圍欄沐浴著月光,在大理石板上灑下一片別緻精巧的影子。
輕輕抬手,厲鴻澈一指那似有微微盪漾的井。
“看見了?這,就是‘床前明月光’。”
梁荷頌一愣。“可是,沒有床啊?”梁荷頌側頭正好看見被水波印染過得月光反射在厲鴻澈的雙眸上,那點漆似的眸子暈染著些許的冷肅、威嚴,卻不似平日裡看著的那般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此‘床’非床榻,而是這井邊兒的圍欄,井床。”厲鴻澈抬頭看月,“月光落下井床旁,如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不喜明月,因為故鄉在,思念的故人、在乎的人,已經不在了……
厲鴻澈身臨其境的講解,梁荷頌終於記明白了,也回過味來,原來方才他沉默不是不理,而是在等待雲開見月,拉她來看。
低頭,梁荷頌看看自己的手,雖然皇上放得快,但確實是他主動拉她的。其實,皇上也不是那麼冷酷得不近人情嘛,有時候,還是有那麼一小絲貼心的。
厲鴻澈將整首詩都講了一遍,他做事本就細緻力求完美,所以講得十分仔細耐心。梁荷頌這回也總算理解記憶了,死記硬背確實很不舒坦。
“你就沒有想過殺了朕,然後合夥你哥哥造反,做真正的皇帝嗎?”遲疑了許久,厲鴻澈才問出這個問題,就在梁荷頌臉上看見恍然大悟的表情。該死的,她不會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而他這話就提醒了她吧!虧他以為她是善良沒有野心……
二人又靜看了一會兒月色,各自都沒有說話,估摸著都想著(或者算計著?)心事。
“皇上,您當時為什麼不求饒辯解呢?您頂著臣妾的卑微身份,那種情況下只有求饒才能保命啊!”梁荷頌眨巴著眼睛觀察厲鴻澈的神色,卻只見他雙眼平靜得跟井水面似的,眸子微微有些月光粼粼水潤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