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認真。
沈皎看著張敬宗來回翻看了兩遍; 眼眸中透著認真與鄭重; 便知道自己準備的東西入了這位張大人的眼; 她離達成自己的目的不遠了。如此,也不枉費了自己的一番功夫整理修改這些資料和方案。
“恕臣冒昧地問一句。”張敬宗神色有些複雜的對著沈皎道,在看其點頭後; 才問道:“這些是郡主自己寫的嗎?”不是他不信任元嘉郡主的本事; 但是元嘉郡主也才剛剛及笄,這樣的文章便是在工部多年的老臣都不一定能寫得出來。
張敬宗問完後; 便立時有些後悔; 他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有歧義; 但他也不是懷疑元嘉郡主,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而已。但話已說出,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沈皎看著張敬宗糾結而不知所措的樣子,笑了笑; 道:“我明白張大人的意思。張大人應該也知道,我師從文齋先生;先生亦曾對治水之事有所研究,但和張大人不同,師父多是對史籍中的治水之事十分清楚; 授課時亦使我受益匪淺。”文齋先生是她師父張博鈞的號,每次想到這位師父;她便能想到一句話,那便是讀史可以使人明智,身為史學大家的張博鈞,對史書中描繪的治水,治農,治蝗等等之事都瞭如指掌。但是唯一的缺點,也就是和張敬宗不能相比的是,她的這位師父在實踐上的經驗不足。不過,這也是個人的側重點不同,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師父在理論上的經驗十分豐富,這也是她能夠寫出這些東西最基礎的一點。
“之後,我亦曾跟在梁老先生跟前受教。”沈皎笑著道。
“前工部尚書任成書任老大人?”張敬宗搜尋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人,也只有這一人能對得上號。
“正是任老大人。”沈皎點頭確認道:“任老大人在乞骸骨後,我曾在其面前受教幾日,獲益匪淺。”任成書便是她舅祖父梁知的前任工部尚書,一生在治農,治水等方便專研甚多,可謂是當世的佼佼者,但是年紀已高,已經乞骸骨,因其年齡確實已大,又為一生為朝廷立下不少功勳,造福很多的百姓,所以天和帝賜下其從一品的榮養官職。
在這位老大人還沒有乞骸骨後,她那段時間曾經對水利之事十分感興趣,不僅在御書樓中查詢不少這方面的書籍,還拜託衛賾尋找,最終被天和帝知曉,便讓她去拜訪任老大人,雖然這位老大人年事已高,無法再操心工部的諸多事宜,但是卻也是精神得很,教一個弟子的功夫還是有的,所以她有著師父張博鈞的教授的理論基礎,又有著任老大人的實踐解說,她才能夠在呆在章縣的時間中,不僅處理好勘災,救災事宜,還能勘察河道,並想出具體的解決方法。這些是她前面積澱多年而得到的成果。
特別的任老大人給她在治水方面的教導,更是她能寫下這篇方案最為關鍵的因素。
一旁的張敬宗聽後,原本疑惑糾結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原來郡主是任老大人的學生,怪不得能做出這樣的方案,這其中的有些觀念確實是和任老大人想同。”在治水這一方面,任老大人可謂是他的前輩了,他受其影響也是很大的,他也確實沒有想到這位郡主會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和大多數任想的一樣,他本以為聖上讓這位郡主拜張博鈞這位大儒為師不過是想讓元嘉郡主有一個大儒弟子的名號,給郡主的身份添上一層彩而已,亦或者是別得什麼,但是總歸是逃不過張博鈞的這個差事就是哄小女孩玩兒,教其一些詩句,有些才情,當個才女罷了。
就算是後來,身為大儒的張博鈞屢次誇獎元嘉郡主這個弟子,眾人也都以為其是受了陛下的威迫,為元嘉郡主揚名而已,即便是後來元嘉郡主在萬壽宴,深受重傷的情況下,讓眾人對其的印象大為改變顛覆,但是卻也沒有人會想到這位金尊玉貴的郡主會對治水,治農,這些工部重事瞭如指掌。雖說農事是國之根本,工事也是重中之重,但是在世人眼中,士農工商,這兩者終究是要排在士的後面,所以若不是元嘉郡主親自找到他面前,他是絕對不會想到有一天一個士族貴女,皇家郡主會對水利農事感興趣。
“臣看了郡主的這份關於章縣的治水方案,有些地方想要和郡主探討一下。”張敬宗拱手道。
沈皎點頭,笑著道:“還望張大人不吝賜教。”她知道,張敬宗的考教來了。
“郡主在這上面列舉了章縣很多河流的治理方案,總體來說是以章渠的為主,是這樣嗎?”張敬宗問道。
“不錯。”沈皎點頭,這是經過她反覆思考過的結果,“章渠連線南北兩方,是水上至關重要的樞紐,而章縣的很多河流也是其的支流,章縣的很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