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動作了,她最近做得已經夠多了,萬一因為這件事而給自己惹上麻煩,甚至連累哥哥們,她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要揹著,除了哥哥們,對誰,她都打算袖手旁觀。特別是周家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為他們鋌而走險?那絕不可能。
傍晚,周春來回來了,帶回訊息,沈家同意結婚,彩禮先欠著,今年秋天補上一百五十斤玉米,明、後兩年補齊一百塊錢彩禮。
周家一時又陷入一片沉默,每個人都在心裡盤算著這個條件背後的得失。周春來卻坐不住了,他把周家眾人一個一個地看了一遍,最後盯著周老太太哀求地叫了聲:“娘!”這一聲,包含了太深的哀求與疲憊,沉重得聽了讓人眼眶發酸。
周老太太屁股一調,轉過身對著窗戶,不看兒子。就是不要彩禮,周家也還得給他們家養個大活人呢!而且到秋還不是一樣要糧要錢?
周春來又用血紅的眼睛去看周老頭,看了半天,周老頭只是吧嗒吧嗒地抽著他的菸袋鍋子,沒給小兒子任何回應。周春來抱著頭蹲到了地上,無聲地揪著自己的頭髮。
周家的家庭會議又一次無聲地結束了。不過跟前幾次不同,這次大家心知肚明,無聲地做了決定。
天氣越來越暖和了,生產隊已經開始上工,雖然雪未化完,地裡的農活還不能開工,但堆肥、修理農具、搓草繩做草簾、挑揀種子等一些零活還是得開始做了。這個時候婦女和拿三等工分的小孩子們是不用上工的,一來沒那麼多活,二來婦女們也要趁沒大忙,把一家人一年的鞋襪準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