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棟一點兒不臉紅,“散了集我把剩下的都給她包圓兒了,讓大嬸兒安心剝豆子。”
可是沒等散集大嬸兒就要收攤子了。“老么要放學了,得給他做飯去!自家產的,賣不完就拿回去給孫子打牙祭!”
沈國棟跑過去幫大嬸兒把幾大串臘魚和兩筐魚脯搬進臨街的老屋,在裡面嘀咕了一會兒,手裡拿著兩個嫩黃瓜出來,遞給周晚晚一個,“馬大嬸兒給的。我們看完娘娘廟來她家吃飯!今天有漁船回來。吃完飯帶你去看收漁。”
大嬸從屋裡追出來,又塞給沈國棟和周晚晚一人一條魚脯,“路上吃。可頂餓了!”
娘娘山就在鎮子邊上,海拔不過三百米,有早年開鑿的參差石階蜿蜒而上,石階邊是結著青色的小桃子的茂盛桃樹和一叢叢的野花。偶爾有一塊光潔的大石頭,上面大多坐了和睦的小夫妻。丈夫把水壺遞給妻子,妻子順手把手絹塞過去。
來娘娘山拜拜的,求的不是夫妻和睦就是早生貴子,當然大都是年輕人。也有互相攙扶的老夫妻。可能是多年前來過,故地重遊,還了當年的願也圓了今生的情。
這樣的氛圍。沈國棟堅持要把周晚晚背上去也不算太出格了,沿途的人目光都帶著善意和祝福。幾對年輕的小夫妻看著他們,手也自然而然地牽在了一起。
娘娘廟不大,前殿只有一座娘娘石像,披著金色的斗篷,體態豐滿,目光慈和,像一位慈祥的長輩注視著跪在她面前的一對對夫妻。
周晚晚以為沈國棟肯定是帶他轉一圈就走的,這些年,他除了自己還真沒信過別的什麼,可沒想到他竟然很虔誠地跪了下去。
周晚晚看他跪下去,也跟著他跪了下去。無論是夫妻相守還是兒女繞膝,那都是今生他們倆要一起去經營的事,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努力,即使只是面對一尊石像。
兩人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真的如來時所說,沒求任何事。他們不用求,他們擁有彼此就覺得已經圓滿,以後的一生,他們會珍惜彼此,靜待時光,無需任何其他護佑。
後殿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