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霜皺眉。
屋外的人聽到裡面的動靜,弘炎身邊的冥墨塵:“你要進去看看?”
冥墨塵清楚的聽到了曉梅的話,趕緊隔著門朝屋內的童雪霜道:“雪兒,不用出來,你試著合身就行。”對於自己的婚事,他不能承擔一點點的意外,所以他能按捺住滿腔的心急,等到新婚之日。
屋內的童雪霜聞言,輕輕的應了一聲,在曉梅的幫助下又把衣服脫下來。
房門開啟,冥墨塵望著已經擺放好的嫁衣,語氣嚴厲的吩咐道:“好生放著,要是出了一點差池,我拿你是問!”
“是!”曉梅輕聲應著,喚人來抬著箱子退了出去。
嫁衣好了,府內的婚事有冥墨烈在準備,冥墨塵只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只等著大婚日的來臨了。
——
初十。
一聲悶雷滾動,令窗戶大開,再見一道電鏈似的閃電劃破夜空,霎那間,屋簷滴漏的雨珠成線,傾盆大雨鋪天蓋地的從天空中傾瀉下來。
冥墨風站在窗戶前,揹著手,神色深沉的看著屋外的大雨。
身後,一襲輕衣的小荷慢慢地走上來,小聲的道:“王爺,夜深了,歇息吧,現在風寒不能多吹,容易受涼。”
冥墨風沒有反應,小荷咬咬唇,正欲舉手圍上他的腰身,一道冷冽的聲音阻止了她的動作:“出去!”
小荷眼眶一紅,伸出去的手只能吶吶的收回來,心裡委屈,不明白剛剛還抱著她纏綿的男人,這會怎麼就變了樣,這聲音裡除了刺骨的寒意,再難覓一點其他的情緒。
“小荷只是擔心王爺,王爺莫要生氣,不喜歡看見小荷,小荷離開即是。”只是話雖這樣說,卻沒有馬上邁步離開,好似在等著他的反應,可惜,除了一個冰冷的背影,什麼也沒有。
等了好久,直到確定這個男人不會心軟後,小荷才紅著眼眶,慢吞吞的轉身,一步慢過一步的轉身出門。
“你可真是鐵石心腸,對待如此嬌弱的人兒,你竟然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之情。”小荷一出去,屋內就突兀的響起一道媚聲。
冥墨風身都沒有轉,對於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驚訝,春日樓那日後,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身手,在他所知道的範圍內,是無人所及的。
妖也看了看床床榻上凌亂的被褥,妖冶的瞳眸中閃過嫌棄,捂著鼻子道:“只是你這算是破罐子破摔嗎?得不到好的,就要這些山野小菜?只是你不知道嗎?她潔癖可重著,你這髒汙的身子只怕她是不會要的。”
冥墨風聞言,閉上眼,沿著心中的痛楚,懊悔煎熬著。
妖也話中的意思,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是,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宣洩心中的痛苦,他怕自己會被逼瘋!
現在,讓她自己到自己身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了——強奪!帶著滔天的權勢,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
“合作!我要那個位置!”
很久很久後,冥墨風才出聲,冰冷的聲音中帶著幾近決絕的殘忍,令身後的妖也滿意的笑了起來。
她望著依舊背對著她的背影,慢慢的勾唇,朦朧的水汽仿若輕紗覆在她臉上,朦朧而迷幻,如似一縷即將消散的遊魂一樣。
——
同一夜。
雙翼王府。
雙翼苑的亭中,地上七零八落的躺了缺了腿的玉麒鱗,金鏤雕花酒盞,碎成一片片的酒罈。
四衛守在一邊,皆是神色擔憂的看著亭中的俊逸男子。
“咳咳……”被猛烈的酒水嗆到,一陣陣的咳嗽聲從亭中緩緩地傳出,合著叮叮噹噹的雨聲,就像是一曲哀傷的樂曲。
四衛對視一眼,四夜忍不住上前一步,雖然表情極力的隱藏,可眸中那份點點深情卻無處可藏:“王爺,您的身子不宜飲酒。”
冥墨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撇開頭,目光幽幽繼續望著外面冰涼的雨簾,手臂懸空傾斜,透明的液體從碧綠的酒盞中緩緩傾瀉倒進了他的嘴裡,少許從唇角湧出,順著光潔的下顎順勢滑進脖子裡。
“王爺……”見冥墨烈不聽勸告,心急擔憂的四夜再次上前一步。
“砰!”
前一秒還捏在冥墨烈手中的酒盞,頓時在四夜腳邊碎成了片片,空氣中散發著甜甜的酒香。
“滾!”
“王爺……”
“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