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帝睨了她一眼,“是不是又闖禍了?”
“不愧是我的皇帝舅舅,一猜就準。”慄夏呱唧呱唧的鼓掌,“舅舅你可要救救我啊,我捅了大簍子了,您就直接告訴我吧,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蘇靳是不是已經告訴你了?”
她鼓著臉,就差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我不就是對那個烏哥下手重了一點嗎?”她咬著牙根兒哼哼,“你可不知道那人有多壞,把女人關起來給他生兒子,我看見的時候就揍了他,可是誰知道他不耐打,昨天晚上打了之後,今天早上我們醒來他就給掛了。”
“本來他是要帶回來給您審的。”慄夏捏了捏掌心,裡面已經汗溼一片,“這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的,舅舅你別罰我了吧?”
她臉都要皺成一隻哈巴狗了。
懷帝捏著自己的硃筆,語調忽上忽下。
“所以,最後那個要帶回京城的人,是你給失手打死了?”
“不能說是我失手打死了吧?”慄夏打著哈哈,“我看蘇靳和那些侍衛也沒少打他,黑鍋不能讓我一個人背啊。”
“呵。”
懷帝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慄夏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懊惱的吐出一口氣。
“真是……。”她狠狠的跺了跺腳,“該死的蘇靳!”
蘇靳在慄夏出來之後就進去了,不過這一次顯然沒有上一次那麼激烈,裡面一直安安靜靜的。
慄夏靠在一旁的牆頭上,不斷的用後腰撞著牆,她想,如果等她撞到三百下蘇靳還不出來,她就走人。
結果這次只撞了一百五十下他人就出來了。
慄夏趕緊跑過去。
“蘇靳蘇靳,怎麼樣了?”
蘇靳的臉色很難看。
“誰讓你過來的。”蘇靳轉頭盯著她,“還說那麼拙劣的謊話。”
“御林軍那麼多雙眼睛,真正是怎麼出事的總有人會說,不是你真的騙過陛下了,是陛下不想追究。”他掩在袖子裡面的手握得緊緊的,“欺君之罪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慄夏也揚眉,“那你又知道抗旨不尊是什麼意思嗎?”
“我不會出事。”蘇靳抓住她的肩膀,“但你不一樣,你明白嗎?”
懷帝需要他。
所以他不會出事,但是慄夏不一樣。
“我也不會出事的。”慄夏很篤定,“在我父親回來之前,我肯定安然無恙。”
蘇靳瞳孔縮了縮,“你知道什麼?”
慄夏最喜歡見他一張清冷的面癱臉破裂的樣子,拂開放在她肩頭的手,笑出單邊的小酒窩,“大致猜出一點點吧。”
不過也就一點點了,畢竟動腦不是她的強項。
“反正我父親都在為他賣命不是嗎?”慄夏看向書房的方向,“他也不是卸磨殺驢的君主,他現在需要一個臺階下,你不給,那就我來給,就當做是給我那句話道歉了。”
蘇靳一愣。
“什麼話?”
慄夏眼睛飄忽,“就那句,我之前不是說,你又不殺人放火什麼的。”
她在蘇靳面前站定,胸膛挺的筆直,“那句話你就當我沒說,有些人,殺了他們就是救人,那種情況不包括在內。”
蘇靳眼睫顫了顫。
“話說你到底喜歡誰啊?”慄夏眯起眼睛,“我這次好歹也幫了你一次,要不你……。”
“算了算了。”話問道一半,慄夏自己擺了擺手,“關我什麼事兒啊,我當務之急是做個好人啊,跟你瞎掰扯什麼勁兒。”她攤手。
“我走了啊。”
慄夏說完就想轉身。
“哎你怎麼都不挽留我說句謝謝什麼的?”走不到兩步,慄夏自己又頓住,轉頭沒好氣的罵,“你這樣的態度……。”
話還沒說完,臉頰就撞上溫熱的胸膛。
整個人被緊緊的抱住,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越過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少年。
“恩,謝謝你。”蘇靳聲音放輕,他低下頭,長睫下一雙眼睛像是沖刷了表層的寒霜,變得溫柔多情起來,有那麼一瞬間,慄夏甚至都覺得是春天到了。
“你剛剛說什麼?”蘇靳的聲音帶著蠱惑,“要做個好人是嗎?”
慄夏被他的盛世美顏勾了魂,呆呆的點頭。
“那以後就不要和壞孩子一起玩了,尤其是……大興莫陽城那種不安分的人,別和那種人多說一個字,多做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