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但揉了兩下之後,他又鬆開自己的眉眼,彷彿那份糾結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不吃不吃!”慄夏從他走到她身邊就開始猛烈的抗拒,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她不想吃那碗黑乎乎的東西。
“可以。”蘇靳心平氣和的端起那碗湯,“那之後的月事帶,就勞煩郡主自己想辦法去拿了。”
慄夏心頭一口老血被哽住,下意識的就併攏了自己的兩腿。
下面十分應景的流下一道熱流。
她頓時把臉給鼓起來了,蘇靳太瞭解她了,這是她要開始妥協的前兆。
就慄夏這彆扭的小脾氣,不上點威脅的籌碼她就能生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
就好像她現在明明肚子痛的要死,明明知道那碗湯對她有好處,但她還是昧著自己的良心在抗拒。
“那我要吃蓮心糖。”
她沉默了半響,正好蘇靳也把那碗湯給吹溫了。
“好!”
蘇靳笑了,眉眼都染上幾分冰雪消融的跡象,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溫暖又明亮。
要是他一直都保持著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刑部尚書了,恐怕連刑部的大門都不會讓他走進去。
“我自己吃。”
慄夏打算自己一口悶的,長痛不如短痛。
但是蘇靳卻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的手,一本正勁的說:“這個不能一口氣喝,要一口口的喝才有效果。”
大概是之前他對來葵水之後該怎麼處理瞭解的非常透徹這個印象讓如今的慄夏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就好像一位從山裡走出來的患者看見穿著白大褂的就覺得他們一雙手就能妙手回春一樣。
“那你叫個人來餵我吧。”慄夏不好意思的動了動自己的屁股,做的有點兒麻,下面溼溼漲漲的也很不舒服,“我自己恐怕沒有這個勇氣。”
蘇靳翹著唇角,回答的一如既往的簡單。
“不用,我來就好。”
等對上慄夏驚訝的視線,他又加上一句,“再叫個人過來這湯該涼了,喝下去沒效果。”
慄夏繼續她的深信不疑。
小姑娘吃東西的時候倒是乖的很,明明剛才那麼抗拒,但是一口口的真的遞到她面前時,哪怕她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動作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她不是矯情,她就是有些吃不消生薑的氣味兒。
在她看來,生薑比難喝的中藥還要讓她難以接受。
等到她喝完最後一口的時候,外面有人站在視窗和蘇靳說話。
“大人,宮中那邊來訊息了,陛下傳您過去。”
那人對蘇靳說話的態度很是恭敬,甚至帶了幾分驚懼在裡面。
慄夏有些不明白,蘇靳長得跟神仙哥哥一樣,雖然平時是坑了一點,但是對人還是不錯的吧?
畢竟他都是幫她擦過帶著姨媽血凳子的人了。
慄夏決定把蘇靳在自己內心的惡人排行榜裡給踢出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我等會兒就來。”
蘇靳看上去並不著急。
她耐心的看慄夏嚥下最後一口湯,然後從碟子裡拿出一顆流心糖喂到她的嘴裡。
看著慄夏滿足的抿著自己的小嘴兒,他也軟和了眉眼。
“等我回來。”
他摸了摸慄夏的腦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換上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神情走出去了。
嘴巴里的流心糖都被舔了一半了,慄夏才猛地回過味兒來。
為什麼要等他回來啊?
她自己有家啊?
想到這裡,慄夏在床上翻了個白眼,捂著湯婆子就起來了。
她想著,好不容易來蘇黑心的府邸一趟,要不好好的看兩眼再走?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往四下裡看。
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侍衛,但是顯然蘇靳已經交代過這些侍衛了,所以他們對慄夏的突然出現並沒有表示多大的驚訝,反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之後自己該做什麼該做什麼。
慄夏逛到一塊假山後面的時候才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兩個在後廚做飯的婆子?
說起來也奇怪,他這府邸這麼大,為什麼一個年輕一些的丫鬟都看不見?
那兩個婆子顯然是在講一些八卦。
慄夏的肚子不太舒服,她決定聽點八卦,來轉移一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