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咱們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慄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笑的純良如六公主一樣; “你就說我跑了嘛; 然後咱們下旨抓我; 咱們再一起演點戲,拖他個一年半載的,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只抓著我的事情不放吧; 哪兒有那麼閒?”
“原來你更想讓我送你出京?”他笑眯眯的,換了個姿勢。
“那敢情好啊!”慄夏眼睛一亮,“說起來,我都很久沒有見過我父親了。”
只有每次過年的時候,慄行風才會回京,和她匆匆見上幾面,然後又帶著人匆匆的前往蘇州處理事物,有時候是帶兵出征。
“你父親這段時間忙的很。”懷帝敲了敲自己手上的青瓷杯,“倒是你哥哥,這段時間得空了,你不如去他那裡躲躲,你人不在京城,番邦那群蠻子……!”
“不不不,舅舅!”慄夏心肝兒膽顫的喊:“我喜歡少管獄,我最喜歡少管獄,來來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蘇靳一年回來兩次她都吃不消,別說天天跟他住在一塊兒了。
要了她半條老命不可。
懷帝這才得意的哼哼。
這天底下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的,慄夏這小霸王在京城作威作福,被自己的姐姐和母親盯著,懷帝又不能拿她怎麼樣。
再者說,這丫頭機靈的很,他也喜歡這個外甥女兒。
只是外甥女兒熊起來的時候就很不想認她了。
“說起來,你也不該怎麼怕你的哥哥啊?”懷帝成功把她拐進‘少管獄’裡了,想著能搓一搓她的銳氣就覺得心頭歡喜,這會兒也有閒情逸致問些有的沒的了。
慄夏冷哼一聲,不想說話。
蘇靳要麼不回來,但是每次回來,都會把她一年的總賬清算乾淨,而且還不知道從哪兒弄的一本奇談,裡頭就有借屍還魂這一說。
他特意拿過來,在她面前仔仔細細的唸了一遍,用一種毛骨悚然的語氣問她。
“你真是我的夏夏妹妹嗎?還是那個孤墳裡冒出來的厲鬼?”
她當然是僵硬的否認。
“不是就最好了,不然,被視為妖物的話,必要經過剔骨,去筋,再以猛火灼燒,方能驅散怨靈,我自然是不希望夏夏妹妹受這樣的苦。”
他這話裡幾分真心暫且不管,總之最後慄夏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苦練書法,美其名曰靜心養性,直到他走為止。
書房倒是不見得有什麼長進,但是手連筷子都握不穩,腦袋上都要長白毛了倒是真的。
慄夏進少管獄的訊息馬上就如旋風一樣吹進了各家夫人的耳朵之中。
白妙回家之後在恭王府發了好大一通火,鬧騰的白沖和恭王父子齊上陣哄她,活生生的小女王架勢。
“我不管,我要去見皇上,一人做事一人擔!”白妙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她只是平常都不發作,才會在京城有一個才女的名號,這會兒發起瘋來連親爹親哥都不認。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別折騰了。”恭王臉上捱了發瘋的小女兒一拳,苦著一張臉,“你要是去,那鐵定就回不來了,你不明白嗎?這是陛下要保你啊,咱們欠了慶陽郡主的,以後再慢慢還不就行了。”
他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的女兒,自然是不願意讓她入宮的,甚至十分慶幸這次是被慄夏頂鍋了的。
恭王府不太平,國師府也來了一位稀客。
比起恭王府的熱鬧,國師府那可就冷清多了,甚至到了一種清淨到叫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它雖然建在鬧市的中心,但是這國師府附近的屋子,都空空蕩蕩的,倒不是沒人住,而是那位國師搬進來之後,大家都搬出去了。
國師大人今年二十有四,明明該是有孩子的年紀,卻偏偏連一個服侍的丫頭都沒有,甚至整個國師府,都尋不出來一個女人的影子。
他十五歲就跟著恩師章大學士入朝為官,年紀小小的清冷少年,卻有著令人心驚的膽識機謀,更叫人咋舌的是,他似乎嗜殺成性,陰晴不定,每月總有那麼幾日,國師府之中會傳來恐怖的嘶喊求饒聲,聲聲入耳,像是在剮骨挖肉一般。
再加上他在朝堂上的鐵血手腕,越來越多的人甚至傳言,國師是修羅妖姬,不僅長著一副惑人面孔,還要每日飲用年輕女子的心頭血,來駐養他的無上容顏。
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國師一日比一日好看,一眼望過來,就叫人魂魄顛倒不知所以。
在這樣的傳言下,國師府身邊根本不會有尋常的百姓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