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太素來覺得伯爺秦立謙是好人,自然而然地就厭惡秦立語她們那番做派,和秦立語不和。雖然如今趙大人任職的地方離這裡不遠,但兩人間一直沒甚麼聯絡。
如今乍一聽聞秦立語的訊息,本就心裡不太暢快的凌太太自然是變了臉色。
偏那侍衛不知死活,在這個時候還說道:“不知凌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我家主子有幾句話讓屬下轉達。”
凌嫣兒想通了前後關竅,自然是千肯萬肯。只是凌太太那一關,便有些不太好過了。
凌太太以為那‘主子’就是秦立語,頓時怒火旺盛,朝著周地怒哼一聲,斥道:“誰家下人,怎地這般無禮!”
周地想到過凌太太可能會比較難對付,但沒想到這人這般難纏。他知曉時間寶貴,不能再耽擱,於是但笑不語,只掏出自己的腰牌,在手裡掂了掂。
凌太太雖然不記得周地了,但是那腰牌,她還是認得的。
赫然是一等侍衛的腰牌。
能持有此物的,世上統共就沒多少人。
凌太太再怎麼不喜秦立語,卻也不會隨意阻了三品官員做事。且她也明白,一等侍衛比秦立語的夫君官階還高些,自然不會是趙家的人。
……那麼,是哪一家的,大致想想也能猜出來。
凌太太心裡頭有了主意,看著周地似笑非笑的目光,卻不敢說出來。
周地見她終於消停了,也不耽擱,與她說道:“我自會和凌姑娘在太太看得到的地方說話。不過幾句罷了,太太不必憂慮。”
其實事已至此,和凌太太說了好似也無妨。但,周地來之前和秦楚青商議過了,只要秦楚青一行沒有進到凌家裡面來當場堵住霍玉鳴,秦楚青的行蹤便不可正大光明地表露出來。
畢竟霍玉鳴一向機敏。無論是僕從丫鬟,亦或是主子們,但凡透出一丁半點兒的訊息去,就有可能被他發現,繼而尋機逃走。那樣的話,可是功夫白費。
於是周地還是依照先前商議好的,將凌嫣兒喚道一旁去,把秦楚青將要過來、需得麻煩凌嫣兒接應一事告訴了她。
凌嫣兒歡喜不已,答應了他一旦秦楚青進了府中,便帶了她直接去霍玉鳴那裡。在此之前,半點訊息都不會透出去。
“阿青若是來了,不如在府裡多住些日子罷!”凌嫣兒有著難以抑制的欣喜,“大老遠地過來一趟,可不能就這樣走了。”
這樣的事情,周地是沒有權利代替秦楚青答應或者是拒絕的。
雖然他覺得等下因了霍玉鳴的事情,或許要提早歸京,但他還是笑說道:“我會與主子說的。”
凌嫣兒這便開心起來。與他道了別,準備等著秦楚青的到來。
凌太太沒想到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女兒就歡喜起來。於是看著周地背影的目光,愈發不善。
眼見對方走了,凌太太本打算去好生盤問凌嫣兒一番,誰知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凌嫣兒已經跑走了。
凌太太許久沒有見到過凌嫣兒這樣開心的時候了。
在她的記憶裡,凌嫣兒最近愈發愁眉不展。就連吃到自己最愛的點心,也是眉端的愁緒凝聚不散。
如今看見凌嫣兒毫無遮掩的燦爛笑容,凌太太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去追問到底。
——左右敬王府裡的人都是知禮懂禮的。而趙家的幾個孩子,她也見到過,被教導得很好,可見秦立語確實還算較為妥當。而且,剛才周地和凌嫣兒說話的時候,特意將觀察的道路給讓了出來。
既然如此,無論是哪一方的尋了凌嫣兒,應該都沒有甚麼惡意。其他的,暫且不計較了。稍後觀察再說。
至於剛才周地悄悄遞給凌嫣兒的那封信……
凌太太準備有空的時候偷偷拿來看看。
旁的她可以不多管。但是‘私相授受’的事情,她絕對沒法容忍。最起碼,寫信的人和信裡寫的事情,她需得好好琢磨一下。不然的話,若是男子悄悄交予凌嫣兒的,勢必會壞了凌嫣兒的名聲。那樣的話,若想再尋一門好親,怕是難了。
為此,凌太太特意安排了一番。讓人觀察了凌嫣兒,知曉凌嫣兒將信偷偷藏到了梳妝檯上的妝奩裡,凌太太便吩咐人,若是甚麼時候凌嫣兒去探望霍玉鳴了,就悄悄來稟給她聽。到時候,她也好進了凌嫣兒的屋子去細細查探。
剛吩咐下沒多久,就有丫鬟來稟,說是凌嫣兒去了霍玉鳴的屋子。聽著兩人爭執的聲量,怕是又吵起來了。
因著霍玉鳴救了凌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