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納悶,竟然都不知道這個傷是怎麼弄?什麼時候有的?
明明昨晚沐浴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覺睡醒就多了幾道掐痕呢?宋鸞也沒有往深處想,估摸著可能是噩夢裡的惡狼過於可怕,在夢中自己狠狠掐了自己吧。
等到穿好衣服洗漱完之後,趙南鈺牽著識哥兒的手從隔間走了出來,父子兩個有五分像,倒是氣質一模一樣,由內到外透出股冷意。
不過趙識的眼睛生的像宋鸞,水靈靈的大眼睛都能看化人的心。
丫鬟們魚貫而入,很快就布好了早飯。幾樣小菜還有白粥,菜色清淡。
宋鸞是川渝人士,無辣不歡,看著桌上的清湯寡水嘴巴不自覺嘟了起來,有些不太開心。
識哥兒很聽話,鬆開他父親的手乖乖的爬上自己的位置,挺直了腰板等著吃飯。到底是還小,心思藏的嚴實,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小眼神偷偷的瞄他的母親,昨晚還是他第一回 住在母親的屋子裡呢,儘管隔了一道牆,睡覺的時候彷彿還是能聞見母親身上的香味,
吃飯的時候,氣氛無比沉悶,父子兩個用餐姿態文雅,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們不吭聲,宋鸞自然不可能自討沒趣的說話了。
桌上的飯菜不是很合她的口味,宋鸞味同嚼蠟,吃的很少就放下了筷子,趙南鈺默默的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這點倒是沒怎麼變,為了保持纖細的身材,她素來都吃的很少。
倒是趙識好像欲言又止,不過還是忍了下來,沒有開口讓他母親多吃一些,昨天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像是做夢。
趙南鈺側過身子,出聲溫柔,“吃飽了嗎?”
趙識點點頭,“父親,我吃飽了。”
趙南鈺起身,隨即將他抱在自己懷裡,識哥兒兩個胳膊熟稔的摟過他的脖子,將小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順溫和。
他淡淡的對宋鸞說:“我先帶他回前院。”
宋鸞也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多是不放心孩子待在她身邊,其實他放心不下也是對的,畢竟原主之前對這個孩子非常不好。
她雖然很喜歡識哥兒,想好好待他,這會兒卻也還是不敢開口挽留的。
“嗯……好。”
從後院到前院要經過一條鵝卵石鋪的小道,趙南鈺抱著他,懷中的孩子忽然揪緊了他的衣服,臉埋在他的衣服上,甕聲甕氣的說:“母親昨天抱我了。”
趙南鈺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一瞬,“是嗎?”
態度極淡,不甚在意。
趙識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以前都很怕很討厭母親的,僅僅因為昨天她忽然對他好了一點,自己的心就動搖了,可是他也不覺得母親是裝的,是有所企圖的。
他繼續說:“小叔說母親……心思不純,可是我……”他有些結巴,“我…我不這麼認為,她身上好香我好喜歡。”
趙南鈺那雙淡薄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波瀾,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你還太小了。”
他還是不相信宋鸞那個女人會真心實意的改過,這四年裡她一直都變本加厲,做過的惡不計其數,心思惡毒。思及此,趙南鈺的眼神冷了下去。
趙識雖然只有四歲,但是每天該做的功課一樣都不能落下,趙南鈺將他抱到書房裡,言辭不能說嚴厲,但是那股子不容抗拒的氣勢猶在,“好好寫字,寫滿十張。”
“是。”
識哥兒從來都很乖,很少會哭也很少會問他要東西,不用他操心,聽話的不像是個四歲的孩子。他摸了摸識哥兒白嫩圓滿的臉蛋,“若是寫的讓我滿意,過兩日便帶你去馬場,讓你挑一匹屬於自己的小馬駒。”
“謝謝父親。”
趙南鈺離開書房並沒有立刻回淮水居,而是將安排在院中的人叫了過來。他站在院中的玉蘭樹下,斑駁的光影恰到好處的灑在他俊秀的臉上,月牙白的衣服襯出了幾分飄逸出塵的氣質,遠遠看去便是個芝蘭玉樹的儒雅公子。
他揹著手,啟唇,淡淡的問:“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夫人可做了些什麼事?可有人來找過她?亦或者她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嗎?”
丫鬟低頭站在他跟前,不敢看他,低聲回話,“夫人這回不曾做過什麼,也不曾有人上門找過。”她仔細回憶了一番,繼續說:“就是前兩天,夫人忽然病倒了,昏迷之前還說自個兒胸口疼,睡了一天才醒過來。”
趙南鈺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眸光微斂,他擺了擺手,示意她刻意退下了。沒有繼續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