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中不見喜怒:“你還敢跟刺客過招?”
簡直是不要命。
席蘭薇咬了咬唇,遂勉勉強強地抿了笑意。見傷口也包紮得差不多了,便推開了醫女的手,下了榻,抬頭望了一望霍祁,往側旁走去。
明顯是要他跟著的意思,霍祁不解,還是隨了去。方見她在案邊停下,挪開席子,指了指地面。
低頭一瞧,霍祁雙目一亮。
地上幾個墨色腳印很是清晰,大小、鞋底紋路皆看得明白。不禁面露讚許,再抬眼,卻見席蘭薇站在案前執著毛筆發愣——她想寫東西,但那硯臺方才被她丟出去了,墨也盡數倒在了地上,用來留著鞋印用了。
低一笑,當即吩咐道:“去取墨來。”
宮人忙研好墨送來,席蘭薇滿意地蘸了墨,落筆寫下,拿給霍祁看,卻是一句抱怨:“宮人們收拾得太快,原該留一地腳印,全清乾淨了,只剩了這一處,臣妾又沒法攔……”
這原是為以防萬一,若當真沒能生擒那人,總得留下些查下去的線索。墨倒在殿門口,他入殿必會踩到,理應留下一地腳印才是。結果宮人們手腳也忒利索,她又說不出話解釋不來,只好先用席子遮了這一處不叫人動。
看她面色微紅顯有懊惱,皇帝啞笑出聲,把那張紙從她手裡一抽,笑道:“有這幾個也夠了。不就一個人麼?要那麼多腳印幹什麼?”
遂轉過身,揮手命仍在打掃收拾的宮人們退下,話語說得促狹:“都退下,才人費心留了證據下來萬不能毀了。袁敘,速傳禁軍都尉府指揮使來見。”
第15章 轉變
在禁軍都尉府的人到來之前,各宮嬪妃就都到了宣室殿,這個表忠心的機會自是不能錯過。
來得太多,依次地見禮、表關心實在讓人聽得煩不勝煩。皇帝飲茶安著神,起初還不時地應上兩句,後來終是一蹙眉頭,讓面前正帶著哭腔滿面擔憂的宮嬪的關切之語戛然而止。
於是已經問完安的嬪妃暗中慶幸自己到得早、沒觸著黴頭,還沒問安的嬪妃則提了一口氣,有點不知接下來要如何是好了。
皇帝淡淡掃了面前的宮嬪一眼,站起身從她身畔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