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臣妾只是說這麼個理罷了,該當如何,陛下和殿下決斷便是。”
自是覺出她語中的敵意,分明就是在盼著許氏這孩子生不下來,偏生又說得平靜恭敬,好像當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為他考慮著建議一番罷了。霍禎的面色冷意森森,睇了她須臾,終是隻向皇帝道:“但憑皇兄做主。”
“你府裡的事,你自己做主。”皇帝笑聲寬和,言罷一握席蘭薇的手,“婕妤連日服藥調養嗓子,脾氣差些,你不必在意。”
席蘭薇淡淡覷他:真是扯謊扯得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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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霍禎告退,霍祁瞥著她,說出的頭一句話便是:“好生刻薄。”
席蘭薇羽睫一覆:“臣妾連日服藥調養嗓子,脾氣差些,陛下莫要在意。”
直把他嗆得笑出聲來。
她也一笑,繼而稍斂神色,添了句解釋:“不是咒那孩子生不下來,稚子無辜,臣妾也希望他平安降生。只是……”語調微微拖長,她停頓一瞬,接下來的話和上一句一樣認真,“臣妾委實不想看許氏的位份晉回去呢!”
莫說上輩子有多少筆賬沒算,就是這輩子,她也沒打算放過自己,哪能這麼便宜她!
此事多說無益,席蘭薇又“偷”了霍祁的茶喝了一口,思量著問道:“臣妾上次同陛下說的那事……如何了?”
“你是說楚宣?”霍祁道,見她點頭,緩而又說,“前些日子,沈寧把他派去赫契了。就讓他在那邊待著也好,一來遠離長陽,許多事他幫不上二弟;二來若此時急調回來,恐怕反驚了他。倒是已讓人暗中盯著了,他在那邊也鬧不出什麼岔子。”
便安了心,席蘭薇相信他的安排總是沒錯的。有時細細想著,甚至自信地覺得,即便是上一世,沒有她將這些事挑出來,最後在這一戰中勝了的必定也是霍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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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多留,席蘭薇在宮宴開席前半個時辰從宣室殿告了退。如此便還有時間趕回漪容苑一趟,整理妝容,再換一套適宜參宴的衣服。
到了院門口,見滿院寂靜中,小鹿背對著她、面朝著院中梅樹,鼻子不住地在什麼東西上輕嗅著。
“怎麼了?”席蘭薇好奇地問了一聲,小鹿溫聲便抬起了頭,扭過來看一看她,又繼續嗅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