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褒姒……可沒一個善終的,婉華娘子仔細著!”
沒心思去看是誰,席蘭薇連頭都懶得回一下。輕笑一聲,帶著宮人揚長而去。
只從中覺出已議論到了怎樣的“火候”,足矣了。敢有人當著她的面罵出來,可見六宮都在說,且說得足夠熱鬧。
這敢當著她的面說出來的,不過是比旁人性子更直些,或說是……更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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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秋意很濃麼。”羋恬笑吟吟的,席蘭薇睇一睇她:“你是說涼了?”
“不。”她擱下茶盞,略緩了口氣,“我是說……‘肅殺’。”
呵,這詞兒用的。
席蘭薇無所謂地抿起笑容,羽睫垂下:“什麼意思?”
“嗯……”羋恬斟酌著言辭一哂,答說,“表哥繼位三年了,還沒見朝臣們對哪個嬪妃關注如此之多。”肩頭略一聳,羋恬笑道,“聽沈寧說,好幾日了,你的名字都直接在永延殿被提起了。”
換言之,就是當真被看作件“大事”,拿到朝堂上去說了。
席蘭薇笑笑,仍是不在意的樣子,問著話甚至輕打了個哈欠:“說什麼了?”
“唔……一言難盡。”羋恬想了一想,從果盤裡拿了顆山楂一咬,眉頭生生擰了個結,“……好酸!”
悻悻地把剩下半個扔在手邊的空碟子裡,美目一轉,她又道:“喏,我進宮的時候聽說御史大夫和幾位大人去宣室殿求見了,你猜是什麼事?有興趣去聽上一聽沒有?”
羋恬的笑意賊兮兮的,端然是清楚那“幾位大人”是哪幾位,且就此猜出他們就是來說她的事的了。
御史大夫……
看來吳家確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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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羋恬一併出了漪容苑,看一路上羋恬的愉悅樣子,席蘭薇才知道這大抵是又要去找沈寧、和他一起回府去——什麼讓她去宣室殿聽聽朝臣說的,只怕不過是順帶著找個人同路罷了!
至了宣室殿,席蘭薇神色從容地說要求見陛下——縱知有朝臣在內也無妨,皇帝自會把這個分寸拿捏好,若覺得她聽不得,別讓她進就是了。
殿內,霍祁一聽這稟報,就知道席蘭薇是故意的……
因為她素來也把分寸“拿捏”得很好。
只要知道有朝臣在殿中議事,她就會安安靜靜在殿門口等著,根本不會讓宦官來回這個話。
霍祁暗地裡嘖了嘖嘴,奇怪席蘭薇是怎麼知道的。抬眼看看眼前霎時靜默的幾人,笑容平淡:“傳吧。”
幾人當即就僵了——都是來義正辭嚴指責席氏的,目下正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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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蘭薇與羋恬一起入了殿,繡鞋從地上踏過無聲。羋恬尚四下張望了一番、又與沈寧相視一笑,席蘭薇則眉眼低垂目不斜視地向前行著。二人到了御座前,齊一福身,猶是一個有聲、一個無聲。
“可。”霍祁頷首,抬手示意席蘭薇到身邊坐。一邊邀請了、另一邊沒拒絕,幾人只得冷眼看著席蘭薇到皇帝身邊落座。
“陛下。”待得席蘭薇坐定,吳簡的臉終於陰沉到了極點,拱手一揖,口氣陰森,“君臣議事,怎容女人在席。”
話語一出,即被皇帝眼風一掃。吳簡在凌厲目光下一滯,只轉瞬間,那份凌厲卻消失不見,皇帝笑容散漫得好像方才的神色都是他的錯覺:“前些日子,夏氏常伴殿中,怎的一次也沒聽御史大夫說過這話?”
吳簡一噎。
席蘭薇作勢抿笑,讓幾人看在眼裡,均知其中隱含嘲意。
吳簡轉念一思,既然皇帝把話頭引到了夏月身上去,他也正好順著說下去:“臣聽聞夏氏已遭廢黜,陛下聖明。”
“兩回事。”霍祁駁得毫不留面子,“朕廢了夏月是因為她惹是生非戕害宮嬪,跟在宣室殿伴駕沒關係。”
沉了一沉,霍祁無心同他接著繞下去,略一輕咳,語聲淡淡:“行了,朕知道你心疼女兒,覺得朕虧待她了。但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你也該知道你女兒做了什麼事,朕才廢了她的妃位。”
年輕清朗的聲音中徒增狠厲,語罷聲即停,字字有力。吳簡短短一怔,伏地拜道:“陛下誤會……臣等今日來此不是給吳姬說情。她是臣的女兒不假,但既入了宮,這就是陛下的家事……”
話說得倒似公私分明,霍祁冷一笑截斷:“那妍婉華的事,就不是朕的家事?”
“……”大抵是料到他會這樣說,吳簡正了正色,很快續上了下文,“同是。但陛下如此專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