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差不多熬好了,現在要喝嗎?”
榻上的美人有些有氣無力,未在說話,只微微點點了頭。見狀,那宮女便去一旁的桌上取了只玉碗,盛了些,吹至半涼,才送到她面前。那美人兒從榻上坐起來,伸手接過碗。慢慢的喝了起來。這時,宮殿一側的窗戶外忽然響起一陣極輕的敲打聲,好似風拂過樹枝發出的碰撞聲。聞聲,這美人兒的嘴角立即閃過一絲嫵媚動人的笑容。然後迅速將碗中的藥喝完,將空碗遞迴到那宮女手中。
“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看好門,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
“是。”
那宮女領命,趕緊躬身退出去了。走到外面以後,就將門從外重新關好。美人兒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大殿,就從一旁的枕下取出一條手絹,一面慢條斯理的擦拭嘴角殘餘的藥汁,一面出聲到
“出來吧。”
話音剛落,翊禎便從那窗外閃身進來。
“數月未見,不知錦妃娘娘,有沒有想念本太子啊!”
翊禎一面說著輕佻的話語,一面走近她的床榻。見他走近,錦妃將用過的手絹收回枕下,打量起他來。看著一向很重視穿著的太子殿下,此時竟然穿了身宮人的衣裳,不經笑道
“太子的喜好正是越來越難琢磨了······”
見她在取笑自己的這一身宮人的衣著,翊禎顯得很不在意,嘴角掛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幾步走到她榻旁,撩開袍子在她榻旁坐定。
“後/宮禁地,本太子也不好大搖大擺的進來。不若如此,怎麼能顯得本太子對你的重視呢?”
他一邊說,一邊肆無忌憚的拉過她的一雙芊芊玉手。他那一雙深邃的鳳目此刻顯得又溫柔又多情,錦妃也未閃躲,任他把玩撫摸自己的手。片刻之後,錦妃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說道
“不知太子此番來我宮中所為何事?難道就只是來撫摸本宮的手麼?”
霎時,翊禎那一張本如春風拂面的俊臉陡然變的陰騭,周身都是冷冽的氣息。還好美人提起,不然差點忘了正事。遂問道
“先前老國主病的臥床不起,遍尋名醫都不得治,現在已經康愈。這事你知道嗎?”
這錦妃是他一年前秘密安插在老國主身邊的,她又很受國主的寵愛,所以關於國主的事情需要問問她。如果有什麼事,也好靠她從旁協助。
“是嗎?”
她的語氣波瀾不驚的,看向翊禎的視線也是淡淡的。她的這份淡定讓翊禎很不爽。
“你已經知道了是嗎?”
“這國主已經近半年也沒有來過我宮中了,也未曾召見過我,我怎知他是否康愈了?”
翊禎看著錦妃的雙眼微微眯起。雖然他也有所耳聞,國主病後就未踏足過後/宮,也未曾召見過什麼嬪妃。就算一些嬪妃好意去探望,也被拒門外。可這錦妃的淡定從容,不經讓他心生疑惑。
“那你聽我說他康愈了,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好像早料到了一樣。”
這次錦妃並未急著作答,而是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翊禎,翊禎伸手接了過去,然後她回到那桌前坐下,不疾不徐的說道
“你二弟前段時間去了一趟青丘尋仙回來制丹,這事你知道嗎?”
“不是沒尋來仙人嗎?”
翊禎詫異,父皇的病跟那二皇子有什麼關係。錦妃淺笑,將面前的茶盞端起來輕啜了一口,又道
“是沒尋回來仙人,但是他帶回來一本修仙的書。聽聞是仙人所贈,估計老國主就是照那書調理身體,才日漸康愈的吧。”
“什麼?那書真的那麼有用麼?”
“你說呢?他現下照著那書中修行,就已能康愈,如果長久下去,且不說一定能飛天成仙,但延年益壽還是很有可能的。”
聞聲,翊禎立即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暗,這國主痊癒了就已經夠他心煩意亂了,他再來個延年益壽,這繼位之事豈不是遙遙無期了?怪不得這段時日他頻繁的召見二皇子,感情是為他找了本好書。他若藉此看二皇子很滿意,會不會傳位他呢?·····
片刻之後,他似乎有了主意,眸中精光一閃,一張俊臉恢復了以往的那副放蕩不羈的神態,嘴角掛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對錦妃說道
“我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鬼神之說,也不信老國主靠著本什麼仙書就能延年益壽,他久病纏身,現下的康愈,不過是迴光返照。錦妃娘娘,你說是嗎?”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