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車軲轆也搞好了?”胤禛問。
馬齊在前面引路,請他去院裡,“按您的要求在上面訂兩層皮子,再大的雪也不怕打滑。不過,一旦皮子鬆了可能會絞進車輪裡面全。”
“屆時用刀割掉就好了。”胤禛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點點頭,“如果用橡膠皮子代替輪子就好了。”說著一頓,“魏珠兒,告訴內務的匠人,鐵車輪不好用,讓他們想辦法用橡膠代替。”
魏珠兒期期艾艾地說,“爺,啥是橡膠?”
“忘了你這奴才不懂。”胤禛回想一下,“兩廣、福建、雲南和臺灣有一種橡膠樹,樹上面有粘稠的汁液,那便是橡膠。”
“那不是水麼?”魏珠兒奇怪,“怎麼當車輪子?”
胤禛抬腿朝他屁股上一腳,“你吃的糖果最初還是水,要不要爺教你熬製?”
“不用,不用!”魏珠兒捂著屁股就跑,“奴才太笨還喜歡秀智商,爺教訓的極是。”
馬齊臉色一僵,幸好沒問出口。想他堂堂戶部尚書連南方的樹木都不知道,四阿哥絕對懷疑他的官是買來的。
胤禛來戶部不止這件事,“這趟去天津衛少則半月,多則一月,福晉一人在家,你夫人若無事多去陪陪她。”
“是!爺也不用擔心,小女自幼懂事,夫人不去她也能照顧好自己。”馬齊見四阿哥還沒走就開始惦記著他姑娘,心裡無比高興。
尼楚赫沒嫁之前,大夫說尼楚赫長期鬱結於心,憂思過度,加上氣暈兩次,天天擔心他嫁過去被四阿哥府上的女人氣著,再被貶為側福晉。萬萬沒想到,四阿哥別說妾室了,連個通房都沒有,石氏樂的直念阿彌陀佛。
於是,這次胤禛要去天津衛,馬齊盯著屬官把銀子裝車裝箱,唯恐出差錯對不起四阿哥對他閨女的厚愛。
說到自家姑娘,馬齊可以毫不謙虛的說哪哪都好,最近幾年難在京城找出第二個比他姑娘好的。
長得比尼楚赫精緻的沒她那氣質,有她通身氣派的不如他長相,比如太子妃。有她家世有她那氣質的還是每天長得漂亮,再比如太子妃。也正因為這樣,脾氣有點大,好在四阿哥眼裡有他家姑娘,馬齊吃著飯都忍不住咧嘴笑。
石氏沒他這麼心寬。
胤禛走後第三天,石氏收拾點東西就往北去。馬齊家離胤禛的府邸實在太近,石氏吃過飯出去遛遛彎就能到。而胤禛以前在家,石氏可不敢上門。一來對胤禛心存畏懼,二來怕聽到尼楚赫在四阿哥府上幹了什麼彪悍的事。
白薇領著石氏進門,邊為她引路邊說,“福晉在主臥室給爺做衣服,富察夫人請這邊走。”做個請的手勢,自然不能像三阿哥那樣直接從前廳的後面進去。
白薇和她兩個繞過前面一排五間綠色琉璃瓦房,登上東西向的木橋,走一段路拐個彎往北去,直奔胤禛和尼楚赫的主臥室。
石氏一直聽人家講四阿哥的府邸非常之大,還以為街坊四鄰誇張。現在石氏只覺得自個眼神不夠使,“這個湖真大!”
白薇看習慣了,“冬天沒什麼看頭,富察夫人夏天過來湖上才美呢。”
石氏心想,人家都是在院子裡挖池塘,四阿哥弄個活水湖,根本不用等夏天,單單這規模就足夠她看得了。
而尼楚赫在家很少動針線,除非石氏逼著他練習他才會拿起針。
原以為白薇開玩笑,見他面前的針線筐裡有件成衣,石氏老懷欣慰,“福晉長大了。”
“額娘都喊我福晉了,能不長大麼。”尼楚赫得了胤禛的話不像早兩天那般拼命,“這麼冷的天額娘怎麼過來了?”說著讓木蓮關好門。
“看你唄。”石氏隨意瞟一眼,“臥房這麼大,火爐子夠麼?”
“晚上會在房裡點兩個。”尼楚赫一頓,“爺說天天待在火爐邊不好,所以白天點一個,木蓮,去拿個手爐來。”
“不用,我有。”石氏的手從斗篷裡露出來,瞧著坐在側邊的倆丫鬟,衝尼楚赫擠眉瞪眼。四福晉真想讓她滾蛋,不用猜都知道親孃接下來要說什麼。
石氏大冬天能來看他,尼楚赫給她一回面子,讓木蓮和木槿下去,他娘倆說些體己的話。
木蓮和木槿打個千出去時還把門帶上,尼楚赫擺擺手,讓她們敞開門,“額娘想說什麼?”
石氏張嘴便問,“那倆是什麼人?看那身上的衣服不像丫鬟。”
尼楚赫不想再應付第二次,於是放下針線站起來,“額娘難得來一次,我帶你隨處逛逛吧。”不由分說,扶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