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順的攝政就不可能殺太子,做個傀儡雖非他所願,可太子還是想活下去,只是陸江領人衝進御帳時,神武帝冷靜從容彷彿沒有一點意外,明明是被挾持的,可神武帝一點也不在意生死。
就連跟在神武帝身後的阿九也彷彿在看挑梁小丑的最後表演。
這點讓太子極為不安起來,隱隱的盼著陸江能早日頂定大局。
“成國公,還是快點把逆賊拿下吧。”太子小聲的建議陸江,明明安排得很周全,陸江怎麼犯了多話的錯誤,“仔細夜長夢多。”
陸江想追憶以前,以後有得是機會。
“他沒把齊王,昭華郡主,安國公叫來,怎會甘心呢?”
阿九嘲諷般的斜睨了太子一眼,彷彿在說眼前這個白痴是誰啊。“成國公在這些人面前憋屈了三十多年,一朝脅天子以令群臣,有處於優勢地位,他再不發洩一番,猶如錦衣夜行,無人知曉他的佈局,他的憤怒,他的隱忍,以及他對東遼太子陸雲的情誼。”
總有人在即將勝利時,在把敵人踩在腳底下時多話,不是他們不謹慎,而是他們需要發洩心中的鬱悶。
這種發洩許或是看著仇敵痛苦不堪,許是比親手結果仇敵還要過癮。
旁觀者只會嘲笑他們愚蠢,最後被翻盤,可最後凌辱仇敵的快感,旁觀者是不會懂的。
阿九看著陸江興奮張狂的臉龐,“成國公一招制敵,不同陸天養說幾句嗎?雖然你們現在分道揚鑣,父子關係名存實亡,然他還是你的親生骨血,虎毒不食子,你忍心親手誅殺他?”
聚在陸江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遠處零星戰鬥慢慢的平息,大局已定,陸江忍不住放縱的大笑:“阿九,你不必用激將法,我原本就打算在今日說出一切。”
“不過在說之前,我可先告訴你。”
陸江唇邊噙著一抹玩味,面向阿九:“第一,你痛苦至死。你的親人也會跟著名聲掃地,第二就在剛才,陸天養鴆殺了安國公,你的親叔叔。”
“哈哈,他竟然殺了安國公,哈哈,可惜他最終手下留情。沒能殺了昭華郡主……”
陸江縱聲大笑。
“別笑了。難看透了,你以為誰都想看你骯髒的黑心黑肺?”
阿九冷冷回了一句,“你從來不懂得什麼是信任。愛人間的信任,親人間的信任。”
陸江似被人捏住脖子一般,笑聲嘎然而止,信任?多可笑的詞?“你在磨工夫?告訴你。外面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阿九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你不信任陸雲就算被東遼國主猜忌也會盡全力保住你。所以你領兵舉家投靠陛下,你不信昭華郡主喜歡你,所以你從未對她只有利用,你不信陸凌風。所以你把他留在帝都。”
“成國公陸江,你這輩子相信過誰?別看你現在身邊站滿了人,你永遠只是孤獨的一個人。”
“住嘴。”
陸江揮手向阿九臉上扇去。手臂揮動得很快,阿九身子被向後扯開。躲過了耳光,神武帝一手護著阿九,冷笑道:“朕覺得阿九沒說錯,朕稱孤道寡,本該懷疑所有人,可朕相信阿九是個為朕好,相信齊王是個好兒子,相信就算朕不在帝都,姜首輔也能穩定朝局,不會讓你們這*佞畜生得逞。”
“安國公死了,被陸天養毒死的。”陸江指著陸天養受傷的手臂,“他被昭華刺傷,昭華是為死去的親哥哥報仇雪恨。”
“事實擺在眼前,阿九你還相信殺了你親叔叔的人?”
“我看你不是相信他,你是下賤,為了一個畜生,不顧親人的死活。”
陸天養默默站在當場,面上冰冷,心中卻似燃起了一團火,阿九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沒有毒殺安國公。
即便眼前苦難重重,稍有不慎,他一切的謀劃都會付諸東流,或是兵敗身死,陸天養依然充滿信心,只因為阿九相信自己。
阿九張嘴辯駁,一聲更淒厲的聲音傳來,“陸江,你在幹什麼?”
昭華郡主之所以晚到一步,是去幫安國公找棺材,她不忍親哥哥暴屍荒野,或是被亂軍毀了屍身。
“幹什麼?這你都沒看出來?”齊王不著調的聲音飄出,“他謀反了唄,你跟他過了三十年竟然不知?妮子啊,你怎麼變蠢了。”
昭華郡主被齊王調侃的話語弄得很難受,眼前的一切又讓她難以接受,心愛的丈夫竟然謀反?!意圖顛覆舅舅的江山,陸江身邊的聚集的屬下,陸江的野心,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噗。”憤怒,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