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成了貴妃突然間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你別怕。”貴妃抬手把阿九頭上的點翠梅花簪扶正,“我再不會請你排解我和天養之間的糾葛恨意了。”
“這些罪,這些孽都是我該承受得,天養對我越是冷漠,疏遠,我反倒心裡痛快些,不至於讓那個聲音時時刻刻在我耳邊問著……我是怎麼把兒子弄沒得,親生得都分不出來。”
阿九能感覺到貴妃的痛苦,在這事上她卻不能說一句,“您就當王爺長大了,事業為重,不能在身邊盡孝吧。”
“你記得提醒天養,這段日子多注意些,我猜陸凌風很可能會被陸江派回帝都。”
“他怎麼敢回來?”阿九驚訝的張了張嘴,“他為了逃命,連陸家人都顧不得,就是陸江下死命令,他也不敢離開東遼故地一步才對。”
“我不是還在嗎?陸江以為我對他將近三十年母子情分,就算見到陸凌風,也不會害了他,只有陸凌風才有機會打聽到訊息,解救陸家人。陸江不敢肯定陸凌風是他的兒子,所以他不在意陸凌風死活,其實就是他兒子,陸江也不會在意。”
該說最瞭解自己的人是仇敵嗎?
貴妃道:“天養對陸凌風心結不小,不過我打算拿著陸凌風調來陸江,我說得話,天養未必肯聽,你提醒他一聲我不會忘了誰才是我的親兒子,在我寵溺陸凌風時,他在受苦受難,我有多愧疚天養,就有多恨他們父子。”
“小心為上。”阿九隻能說這一句了。
“陸凌風是我養大的,他的脾氣秉性我一清二楚,他不會同陸江一條路跑到黑,天養制定得對東遼故地圍而不攻的計策是正確的,水陸全部掐死,東遼故地百姓怨聲載道,以陸江那點人手根本無法掌控全域性,他也沒功夫真正把東遼故地治理好。畢竟他再美化自己也無法掩蓋他導致東遼滅國,誅殺東遼皇族的罪行。”
“陸凌風看得出陸江只是強弩之末,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而他更沒能力繼續陸江的事業,還想太平富貴也只能冒險來帝都求求我格外開恩了。”
“這些年我很疼他,事事順著他,他以為自己是無辜的,我如何都會顧忌一下養大他的情分給他一條活路。”
貴妃抿了抿髮鬢,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阿九對完成蛻變的貴妃深感佩服,“我同王爺不會壞了您的計劃,王爺也想早日平叛。”
轎子停下,內侍在外稟告,“到了。”
貴妃壓住阿九的手臂,把一個紫檀木盒遞出去,“傳我的命令,提審莫昕嵐。在她進門前,把她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給搜一遍,任何首飾,飾品都不許佩戴,衣服也讓她重新換過。”
“遵命。”
內侍領命而去,貴妃才讓阿九出轎子。
“不至於這麼小心吧。”阿九陪著貴妃向天牢衙門走去,“她應該只是有話說。”
“阿九,記得我的教訓。”貴妃很鄭重的說道:“正是因為我過於相信自己,才給了陸江可乘之機,別小看任何一個人,你是天養的命,沒了你,他會瘋的,所以你記得你的性命很重要,別讓自己輕易涉險。”
ps這不是洗白郡主,她同兒子的關係一輩子冷淡下去,不過總不能讓她不能報仇啊。
☆、第二百六十七章 神經
正是因為太過自信帶給貴妃一生難以磨去的創傷,悔恨。
阿九略有羞澀微低頭,自己是贏天養的命嗎?
在塞外神武帝聽說過,貴妃這麼說,母親這麼說,前兩日連外祖父給自己的信上也難得調侃了相似的話。
贏天養已經表現得人盡皆知,她是不是可以更相信他?
貴妃神色複雜的拍拍阿九的手臂,幽幽的嘆息:“如今我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堆在天養面前,幫他掃除一切障礙。以婆婆來說,很難喜歡你做兒媳婦,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和天養不夠親密,你始終有著戒心,無法全然為我兒子付出一切去。”
“你先別忙著反駁。”貴妃明瞭笑笑,“這點你始終比不上天養,做婆婆得沒不吃味兒心疼兒子的。你是我二哥的女兒,以你長輩來說,你沒錯。左右你們還年輕,還有幾十年,慢慢磨合,細水長流,榮辱與共,未必最得圓滿,相許來世。”
阿九緊跟著貴妃走進衙門,她和天養之間的私密事,不想告訴任何人,她也不需要向貴妃證明什麼。
刑部衙門在前,後面才是關押著囚犯的刑部天牢。
刑部尚書,侍郎,以及在刑部各司當值的官員早就接到齊王的照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