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說錯了?”
陸江忍不住罵陸凌風,“從小到大,我和昭華給你的機會還少?你做過一件讓我們驕傲的事嗎?你也只能在尋常人面前顯得聰明些,同真正的天才相比,你差得太遠了,白瞎了我對你的期望和栽培。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昭華還會疼你,你哪都比不上贏天養,你讓昭華二十多年的付出栽培完全成了笑話,她怎會還對你有母子之情?”
“……”陸凌風低頭壓制著自己的羞憤之情。
“說吧,昭華到底在哪?”陸江狠狠的拍了陸凌風的腦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收容你,你把一切講出來,還是我兒子,不然……哼,天下雖大,再沒你容身之處。”
“我真是您兒子?”陸凌風抬頭髮問,“你有把我當成兒子?”
“你能幫我便是我兒子,不能的話,我不缺繼承人。”
“父親連騙我一下都不肯,我還是真是可悲啊。”陸凌風滿臉苦笑,“我著急從帝都趕回來的原因,不是帶來了昭華郡主,而是我有辦法聯合蠻族共同抗贏天養,化解帝國對東遼故地的封鎖!只要我們能熬過最艱難的這段日子,我們就有割據天下的希望。”
陸江震驚片刻,皺緊眉頭,“聯合蠻族?”
“您說我不如贏天養,我可以證明給您看,我同贏天養一樣出色。”
陸凌風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這是我從蠻族得到的,只有我能充當您和蠻族的聯絡人,蠻族胃口大得很,雖然被贏天養嚇得夠嗆,但中原的花花世界對他們的誘惑太大了,贏天養迂腐,骨頭硬,他和昭武帝絕不會同意向蠻族納貢和親。”
“納貢和親?”陸江滿嘴的膩歪,畢竟他是世家子,連寒門子弟和草寇出身的皇族都看不起,又怎麼會看得上茹毛飲血,粗俗不堪蠻族?
歷史上向蠻族納貢和親的人都留下了莫大的汙名。
“父親已經被許多人誤會了,聯合蠻族攻打帝國只是權宜之計,一旦功成,父親完全可以驅逐蠻族。只要結果是好的,何必在乎幾許的罵名?大漢若無和親,哪有漢武帝封狼居胥?”
陸凌風勸說陸江,“和親,納貢,稱臣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忍辱負重,厚積薄發,您一戰再定君臣,效仿漢武帝,後世人只會稱讚您。”
“還要稱臣?”陸江稍緩和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將來就算我能趕跑蠻族,光復中土,也坐實我三姓家奴之名。”
“您不一樣,無論是當初背叛東遼,還是現在叛出帝國,將來驅除蠻族,父親都有一個崇高的目的,勾踐也曾對吳國稱臣,受盡侮辱,可後來勾踐滅了吳國報仇,併成為有名的霸主。”
“父親,忍一時之辱,可得光明的未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您不能錯過。”
陸江猶豫了好久,開啟書信,看了一眼,蹭得起身,“豎子,辱我太甚!”
納貢和親,他認了,向蠻族稱臣,也不是不能商量,畢竟陸江現在實力不足,擋不住贏天養。
然而書信竟然讓他拜蠻族首領為義父!
先不說蠻族首領同他年歲相當,就是認蠻族為父,對陸江都是極大的侮辱。
“這就是你帶給我的好訊息?!”陸江發瘋似的一腳踹開陸凌風,“認賊做父,我做不到,永遠都做不到。”
捱了一腳的陸凌風嘴角隱隱滲出血絲,忍者疼痛抱住陸江的雙腿,“他們辱沒您,難道我臉上好看?可是現在局面危險,贏天養極有可能在阿九生產後再次出兵,東遼故地內用外患,咱們擋不住他的。”
“這麼多年,您以身侍賊,您都忍了下來,一個根本不會公開的父子名分,您難道為了大業就不能忍一忍?”
“不會公開?蠻族會聽話?”
“蠻族的話誰會相信?”陸凌風抬眼看著陸江,“爹,您好好想想吧,是您的臉面重要,還是活下去,看我們的敵人生不如死重要?您對我說過,忍常人不能忍才是真英雄。”
“那些嘲笑您的人,將來都會對跪伏在您面前。”
“夠了,讓我想想。”陸江甩開陸凌風,大步出門。
陸凌風低著腦袋,嘴角彎起,父親一定會答應的,因為現在已經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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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遼故地某處宅邸,一個膀大腰圓的五旬精壯男子端著湯碗給捆得死死的女子餵飯,“昭華,乖,吃一口。”
“你放了我!”昭華郡主扭頭,使勁的動捆上的手臂,“你是皇帝啊,怎能來冒險?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