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的極限在哪?”男子很感興趣,也很興奮的笑笑,“你以為我父親真不知那人是誰?”
陸江繼續沉默,俊臉慢慢轉為蒼白,男子看後笑意更濃,當然眼裡的鄙夷也更深,“我父親不是陸雲。你的把柄在我們手上,不想被神武帝凌遲五馬分屍,你最好……老實點。”
男子拿起書桌上擺放的玉虎鎮紙,“這個不錯,我要了。”
陸江如同木頭一般毫無作為,唾面自乾的忍耐力的確極為驚人。
直到男子滿足的離去後,陸江抬起盛滿瘋狂殺戮的眸子。“南陵皇族。”
“呵呵呵。”
低沉的笑聲在書房裡迴盪。“她是誰?你們永遠都不可能知曉真相,自作聰明的蠢貨。”
啪得一聲,茶盞被陸江甩到門上後落地破碎。昏暗的燭火跳躍時亮時暗,陸江把大半的身子隱在昏暗中,“忍,心上插刀的滋味……誰願意承受?如今連跳樑小醜都敢再我面前耀武揚威。擅自取走你留給我的東西……”
“主子。”
守在門口的侍從聽見陸江淒厲的聲音,心裡風冷。默默得為離去的男子哀悼。
“滾!”
陸江的語氣不善,“慢著。”
“主子有吩咐?”
“救陸天養的人可到了?”
“已經安排妥當,主子放心就是。”
“哈哈哈。”笑聲中煩著一股說不出的悲愴瘋狂,陸江笑不可支:“可笑。可笑得很。”
一面遵從昭華郡主的意思害死陸天養為陸凌風報仇,一邊他還得派人在最最關鍵的時候救下陸天養——一個不被他期待,揹負著所有罪孽的兒子。
倘若陸天養傻一點。單純一點,陸江在他眼裡會是一個揹負著復國大業委屈求全的好父親。可惜陸江萬萬想不到活下來的陸天養會成為齊王的養子,更有著驚人無與倫比的天賦和近乎冷酷的心腸。
陸天養從未期待過陸江給予自己的父愛,也不以出身陸家為榮,他恨著陸家所有的一切,包括陸江。
再加上陸天養又以錦衣衛北鎮撫司在帝都橫行多年,掌握了很多的秘辛,等陸江曉得他身份時,一切已經遲了,根本無法取信陸天養。
陸天養不在意陸江,可陸江卻不能不在意這可最最關鍵的棋子。
可笑得出了昭華郡主,長公主和一切自作聰明的蠢貨外,亦包含陸江。
瘋狂的發洩之後,書房裡一片狼藉,陸江半跪在中間,面色漸漸變得痛苦不堪,額頭撞著冰冷的地面,腦袋似裂開一般,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清冷鄙夷的看著自己:
“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會給你報仇的,她們不得好死……這個天下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從沒忘記當年梅林酒醉後,跪在你面前發過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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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傳回來的訊息不容樂觀,阿九不是不擔心陸天養和父母,可她一點都幫不上忙,只能找些要緊的事分散些許的注意力。
因為身份特殊,單獨留在帝都的阿九被很多人‘盯上’了。
阿九的日子過得很平穩,既不去成國公府上求助,也不會去見長公主,深居淺出,冷靜從容,讓很多想看熱鬧的人大失所望。
不過,他們也明白阿九這種表現才是正常的,畢竟阿九不僅是莫冠傑親手養大的女兒,還是姜首輔的外孫女,自幼受得教養同尋常人家是不一樣的。
阿九驚慌失措,言行不當丟臉得就不僅僅是她了。
“夫人,長公主傳話請您去一趟。”
阿九手中攥著東遼國史,地圖抬眼可見。
在地圖上阿九標註了好幾個地方,想要解開秘辛,顯得了解東遼國和陸家曾經在東遼國的地位。
還有那位驚才絕豔的東遼太子。
從帝國編寫的東遼國史中瞭解當年的真實狀況很不現實,神武帝不止一次的篡改過史書,強壓著史官貶低過東遼太子陸雲。
按神武帝的意思,只有沐王爺才是恆古爍今的第一天才。
阿九本著能瞭解一點是一點的心思去看那段歷史,又專門找了些經歷過東遼戰事的老人回來,逐漸發覺,當年的事兒挺有趣,陸江和陸雲之間不單單只是陸江背叛賣國。
“去哪?她讓我去哪?不,該說我的八姐姐在哪?”
“長公主府。”
阿九呵呵一笑,說不出嘲諷,“長公主的人可在外面?”
“虞侯夫人,奴婢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