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般的說道:“我保證句句屬實。爹寫的放妾書還放在書房裡呢。”
姜氏打量阿九良久,緊咬牙根,“他怎麼捨得?”
“若說爹全為您,您也不信。”
阿九趴在姜氏肩頭。低聲道:“可我相信,爹就是說得再冠冕堂皇。說得再為三哥仕途著想,您才是讓爹放周姨娘大歸的主要原因,再有……他還記得當年的事兒。”
“那麼久了,他還記得?”
“您一直記著。爹怎麼可能忘呢?”
阿九輕聲道:“不是為他說話,娘,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您總得給他一個機會。人心是肉長的,您對他好。他自會回報您,若您不在意,爹再多的熱情也有消退的一日。”
“等周姨娘真正大歸後,再說。”
姜氏拍了拍阿九的後背,目色深幽的嘆息:“只怕沒那麼容易,輔國公極是霸道的,又好面子,便是這些年今不如昔,性情也不見任何改進。”
“既是他好面子更不能留周姨娘做妾了。”
“……”
姜氏一時不是說什麼好,怔怔的出神,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起湧上來,總歸還是甜多一些,若莫冠傑能堅持,她便一直留在他身邊。
“關於嫁妝的事兒。”
阿九把這些日子瞞著姜氏暗中調查的證據說給姜氏聽,“其實若沒有嫁妝,爹也會尋理由放周姨娘大歸,只是不會做得如此絕情。”
姜氏驚訝的說道:“你……你竟然做了?”
“嗯。”阿九笑道:“這有什麼問題?”
“我曉得你發現端倪,會做些事兒,沒想到你做得如此周密,便是我親自安排,也不比你強多少。”
姜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阿九,“證據不好找吧。”
“娘,知道今日我才明白,只要讓該相信的人相信就行了。”
再完美無缺的證據若莫冠傑不相信,一樣達不到效果。
阿九也從中學到了不少,當然對偽造證據她還是不喜歡,也總不會像過去一樣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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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姐兒做得極好。”
莫冠傑試穿莫昕嵐親自繡的護膝,滿意的摸著護膝上的花紋,不是很張揚,但卻很得他的心思,到底是父女,便是不在一起,莫昕嵐還是挺了解他的喜好。
“爹,您喜歡就好。”
莫昕嵐眼底隱含一絲水霧,能為父親做些事兒,她顯得極為開心,“以後您還缺什麼儘管同女兒說。”
“刺繡傷眼,府上有繡娘在,嵐兒大可不必太過操持,你的孝心,為父明白。”
“繡娘做得遠沒有女兒做得誠意十足,爹,女兒不是想爭什麼,也沒想過同九妹妹怎樣,只是單純的想孝順您。”
莫昕嵐眼圈泛紅,嗚咽的說道:“以前是我不好,誤會了您。”
莫冠傑心底納悶,誤會什麼?嵐姐兒太過多愁善感,果然如阿九所言心事很重,“嵐兒一直很孝順,倒是為父這些年一直在外做官,沒教導過你,往後咱們一家人聚在一起,你有不懂的事兒大可來問我,不方便同人說的心事,也可同我說。”
“爹……”莫昕嵐搖頭,淚水一顆顆滾落,“我……”
“你母親和阿九都是純善的人,嵐兒可多同阿九在一處。”
“嗯。”
莫昕嵐慢慢的點頭,絞著帕子,“我萬萬不會讓您為難。”
“哎。”
莫冠傑嘆息一聲不再苛求莫昕嵐能同姜氏情同母女,原配嫡女同繼妻之間鬧矛盾的確會讓莫冠傑難做,他說方才那番話只想讓早年喪母的女兒得到幾分母親的關愛。
莫昕嵐若為他忍耐姜氏,還不如她們彼此之間疏遠著。
“你方才安排給詠哥兒的小廝,你可查清楚了?”
“父親信不過我?”
莫昕嵐失落的說道:“三哥是我嫡親的兄長。我怎會害他?”
莫冠傑忙搖頭,再說下去,指不定嵐姐兒會怎樣,“侍奉筆墨的小廝最為要緊,忠誠為一,識文斷字為二,口風要緊為三。你兄長性情耿直。略有幾分固執,在他身邊的人需要機靈一點的,既是你挑中的人選。我怎會不相你?”
“他很適合跟在哥哥身邊,對哥哥會很忠心的。”
“好。”
莫冠傑點點頭,見時辰不早,讓莫昕嵐回屋歇息。又坐了一會,喝完茶水。莫冠傑邁著四方步去東廂房尋夫人,方才在書房的燥熱重新湧上來,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