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姜氏認為李媽媽上串下跳是白費心機,誰知還真讓李媽媽打動了莫昕嵐。
該說莫昕嵐什麼好?
沒有周姨娘看著,李媽媽一家得貪去多少的銀子?
起碼在經營上,姜氏都很佩服周姨娘,莫昕嵐若是求穩,生母嫁妝自會得以保全,一旦急功近利,沒準會虧一大筆銀子。
“按說嵐姐兒安排誰管嫁妝店鋪輪不到我多嘴,不過,今兒你既是當著我面說起這事,我便多說一句。”
姜氏意有所指的提點,“賬本要勤查,萬不可把管事們的膽子養肥了,雖說水至清則無魚,但也不能稀裡糊塗的養出一群背主的奴才。李媽媽是府上的老人,我十幾年不在京城,對她瞭解不深。倒是聽人說起她男人……做事欠缺穩重,急功近利。”
莫昕嵐面上恭謹的聽著,“女兒牢記母親的教誨。”
得!姜氏一看就曉得莫昕嵐根本就沒往心中去,應付事而已,道:”你有分寸就好。“
若是阿九敢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姜氏早就上前揪著阿九的耳朵教訓了。
涉及原配嫡女和原配的嫁妝事宜,姜氏寧可少一事。說多了反而會讓敏感多疑。對繼母存有疑心的莫昕嵐想得太多。
“娘,二姐姐,我拾掇妥當了。”
阿九笑盈盈的上前。嫩粉的衣裙,纏小珠子的頭繩,大大的眼睛,濃密的眼睫微微上翹。顯得她極是可愛,一股明媚的氣息極好的掩藏住阿九五官容貌上的明豔。嬌而不媚,俏而不豔。
姜氏滿意的點頭,既不搶莫昕嵐風頭,阿九又有幾分自己的特色。
尚未及笄的閨秀就該如此。
姜氏看阿九是怎麼都好。反倒是莫昕嵐珠圓玉潤,貴氣襲人,穩重是穩重了。卻少了少女的朝氣蓬勃。
她不由得懷疑周姨娘到底怎麼著莫昕嵐?
弄得莫昕嵐如此成熟,沉悶。
她暗自慶幸教養莫昕嵐。要不……還不得被為人冤枉死?
不過,姜氏也曉得莫昕嵐這等模樣,性情還是很吸引人的,那些名門貴婦都希望兒媳婦穩重,有大婦的派頭,只是身為母親,她不希望阿九過於早熟。
姜氏笑著吩咐:“你得聽你二姐姐的話,不許調皮,知道麼?”
“知道啦。”
阿九揚起笑臉,挽住莫昕嵐的手臂,“我不會讓二姐姐為難的。”
莫昕嵐微微一笑,福了一禮,隨著阿九離去。
在路上時,阿九問道:“詩會上都有誰?誰做詩最好?”
“除了詩社的小姐外,元姐姐還會邀請幾位京城才子,富貴公子。”
“……還有外男?”
“自然有的。”
阿九面帶幾分失望,本以為詩會很文雅的,誰知還是一群少女在賣弄詩詞才情,以此揚名或是期望尋個良人。
莫昕嵐並沒發覺阿九的異樣,像她們這般年歲,嫁人,結交對家族有利的人至關緊要,“九妹妹,我叮囑你一句。”
“嗯?”阿九見莫昕嵐一臉慎重,問道:“您說。”
“我不管你是否學了爹爹的風骨,在詩會上,你可不許同寒小姐惡語相向,還有便是吏部侍郎的么女諸葛小姐,你最好遠離她一些,畢竟吏部侍郎前途不大好,我擔心她纏上你。”
“二姐姐多慮了,我便是不喜歡韓國夫人,也不會牽連到旁人身上,同理,和爹有交情的人是李叔叔,諸葛侍郎,我又不認識他?同諸葛小姐也只是第一次見面,她怎會纏上我?況且諸葛侍郎還沒被免官,就此疏遠諸葛小姐,豈不是趨炎附勢之徒的行徑?”
“九妹妹……”莫昕嵐無力的按著額頭,同阿九辯理就沒有佔據上風過,“旁人都懂得趨吉避凶,你非要給家裡惹禍才高興?在帝都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阿九道:“二姐姐擔心的事兒,我明白,您放心,我斷不會讓父親和二姐姐為難。”
莫昕嵐嘆息:“但願。”
翰林院掌院元大人的宅邸到了,阿九隨著莫昕嵐下了馬車,在僕從的引領下來到後院的花廳。
敞開的窗戶飄蕩著淡淡的梅香,不過見過成國公府的梅林,不會覺得元家的梅林壯觀。
花廳的擺設了許多炭火盆,便是開著窗戶,也不覺得冷。
窗前擺放著長條的案子,上面擺擺放著筆墨紙硯等物。
有幾位早到的小姐聚在一起小聲著話,用珠翠簾子擋住的東邊,坐了幾位富貴公子。
莫昕嵐一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