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給祖母面子,是不想阿九難做。”
陸天養直接坐在陸江對面,瀟灑從容得同陸江宛若同輩人交談,“別以為我跪了你,叫你父親,你就能在我面前演隱忍,父愛沉重的戲份,喝,原本同你玩一處父子情深也挺有趣的,可惜我沒功夫。”
“都說知子莫如父,成國公你根本就不瞭解我,你說我們怎麼可能是父子?“
“……”
陸江的臉一下子紅了,不知是氣得,還是因為被猜中心事。
“你不瞭解我,可我卻知成國公甚深,許多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兒,我都知道。”
陸天養慢慢收斂起方才的痛苦,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嘲諷,“你都知道?自信是好事,然盲目的自信驕傲要不得。”
“你想說驕兵必敗?”
“我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你成名在十六歲,此後在逐漸奠定你在齊王身邊的地位。而在我縱橫天下值時,你還不知在哪。”
陸江也不是陸天養說壓都就壓下去的人。
“有志不在年高。”陸天養毫不示弱,“昭華郡主忍不了多久,她有沒有要求你弄死我呢?”
“……你不故意挑釁她就沒事。”
陸江很是為難。
“當你們逼我回成國公府就該想到今日,昭華郡主開了頭,想讓我束手就擒任由她作踐?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不是四歲,也不是毫無反抗能力。”
陸天養年輕俊美的臉上撤出一道陰霾,為他平添幾許的邪氣,“既然郡主想鬥,我如她所願,你們不讓我痛快,逼得我失信岳父和阿九,你們也別想痛快了,倒要看看今時今日,誰是主宰。”
“天養!”
“你怕了?”陸天養斜睨了一臉大駭的陸江,“許是我們真得很像,一樣的偏執,無恥,一樣善於掩藏底牌,在你沒翻牌之前,我是不會給你看牌的。”
“底牌?你想看我的底牌?”
陸江似聽到了很少笑的笑話狂笑起來,“哈哈哈,有趣,有趣極了,沒想到多年後,我還能遇見這麼有趣的人,他偏偏是……偏偏是你?”
“我怎麼?”陸天養眉頭一皺,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閃而逝。
他看似不把陸江放在眼裡,內心一直很忌憚他的,畢竟陸江不僅經歷了一統天下之戰,還在神武帝眼皮子底下做了一些必不可少的安排,躲過幾次神武帝對開國功臣的清洗。
能做到這些,可不僅僅靠他討好昭華郡主。
陸江逐漸收斂笑容,手掌蓋住比哭還難看的臉龐,“三年,我給你三年時間,希望你能在三年內掀開我的底牌,倘若你做不到,沒關係……真得沒關係,因為我會親自揭開給你看的。”
從手指縫中傳出渾厚的笑聲,“到時候一定很精彩。”
“你……”略顯瘋狂的陸江到是讓陸天養有點意外。
他不怕陸江演戲,也不怕陸江對他下狠招,陸江這個樣子似很重的大山壓在他身上,隨時都會崩潰,或是做出毀天滅地的舉動,“你瘋了?”
“瘋?說得好,在他死後,我就瘋了。”
陸江的眼睛似豺狼,隨時都有可能衝上去咬人,“他不給我機會,寧可死也不給我機會,不是我逼他的,是……”
突然陸江的眸子清明瞭許多,起身一拳砸向陸天養,“你算計我?!”
碰,碰,碰,他們兩人在書房對了三拳。
雖然陸江襲過來的拳頭都被陸天養盡數封住,但因為他力氣大,陸天養能接下來也正經不容易。
“你敢算計我?!”
陸江歇斯底里的嚷嚷,“好,沒想到他們把這種東西都給了你。”
唰,陸江再一次逼近,攻擊的拳頭是虛招,撤掉陸天養掛在腰間的香囊,放在當鼻下嗅了嗅,“果然,果然是它。”
陸天養輕鬆的聳肩,“你想要,送你了。”
暗自可惜,一切的佈置白費了,以後怕是沒那麼容易再算計陸江了。
“我小看了你。”
陸江總算明白陸天養回來蹭飯享受不單單是為氣昭華郡主,更是給自己下套,從進書房起,就一直用言語算計自己,“當今日擺上了芙蓉時我就該小心的。”
能讓人陷入幻覺的藥引,陸江其實一直很小心,可陸天養卻用同昭華郡主麻痺陸江,“從最開始你就想探究我的底。”
“你也不簡單。”陸天養淡淡回道,“能在關鍵時清醒過來的人全天下不超過五個,既然你沒事,我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