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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隻希望不要牽連到父親身上,不過以她從未出過錯的預感,這事絕對小不了,他們一家更脫不開干係。
很快來到長公主的莊園,下馬車後,莫冠傑道:“夫人不必憂心,一切交給我。”
他一人走在前面,不夠高大的身影足以蓋住姜氏母女。
姜氏被阿九攙著,一抹柔色落在莫冠傑的後背上,嘴角亦微微翹起。
客廳中,老太太和姨老太太坐在一旁,而三舅老爺雙腿打著哆嗦勉強站在中間,顧不上欣賞富貴奢華的擺設,他額頭冷汗淋淋,不敢看坐在中間椅子上的鎮國長公主。
長公主慢慢寬著茶,聽見腳步聲,微微聊起眼瞼,見莫冠傑時,眼底很快閃過一絲異樣,平淡的說道:“來了?”
“見過長公主殿下。”
莫冠傑領著妻女行禮,長公主慢慢的把茶盞放到桌上,“今兒我聽了個新鮮事兒,你母親和你姨母說,他是我的兒子!”
長公主的手臂指向旁邊的中年男人,阿九心一顫,眼見三表舅腿一軟跪在地上。
“阿九,你說我同他像嗎?”
“……”
這裡有她插嘴的份嗎?客廳裡的哪個人不比年歲大?
阿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冷靜的說道:“證據不足,我判斷不出來,不是長公主殿下只有兩子一女嗎?您不知有沒有失落的兒子?”
老太太小聲道:“殿下,並非是民婦瞞著您,而是當年那位老姐姐說過,他身上有大幹系,不能讓人輕易看穿,她又沒說孩子的父母是誰,當時您來山東時,民婦不敢說。”
“不敢說?!”
長公主冷笑道:“然後你就串通保長把一座孤墳指給我看?告訴我……告訴我……嬰孩已經夭折了?”
“民婦該死。”
老太太和姨老太太同時跪在地上,“民婦該死。”
阿九額頭隱隱作痛,還真是長公主的兒子?此事太過隱秘,真不該他們一家知道啊,老太太是在作死吧,既然當初都隱瞞了下來,此時突然爆出來,豈不是惹禍?
莫冠傑把阿九拽到身後,呵斥:“你扶著你娘,此事輪不到你說話。”
長公主盯著莫冠傑,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本公主不該問阿九?”
極為強的殺氣直衝莫冠傑。
莫冠傑抬起頭,頂著莫大的壓力道:“本就是殿下失策,阿九再聰慧,也不可插嘴上代人的事,臣為阿九生父,只盼她平安喜樂,少些麻煩是非。當年的事兒,你們最清楚,若臣母親矇騙殿下,臣願替母親受責罰,至於事情的真偽,臣不敢妄言。”
☆、第一百零六章 滴血
長公主凝視莫冠傑半晌,低垂下眼瞼,“欺瞞本公主的罪你承擔不起。”
“她是臣的母親,能承擔多少就承擔多少罪責。”
莫冠傑躬身道:“萬一臣母親所言句句屬實,臣為殿下高興,相比親人去世的悲傷,活著歸來的故人之子豈不是天大的喜事?臣的母親若早一日見到殿下,秘密也不會留到此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臣的母親信守承諾,就算冒犯欺騙了殿下,臣以為其情可憫。”
“孝子!”長公主縱聲大笑,笑出了眼淚,笑得前仰後合,極為放縱,一改尋常時的不怒自威。
她的笑聲,阿九卻聽出一絲絲的淒涼來。
老太太從懷裡掏出儲存得極好的長命鎖,獻到長公主面前,羞愧的說道:“我一直留著此物,並未給我妹子的生子做陪葬。”
造型別致的長命鎖直到今日依然很亮,雕刻的麒麟栩栩如生。
長公主接過長命鎖,手臂忍不住的輕顫,手指微涼,眼角有幾滴可疑的淚水滾落。
“本公主會讓廠衛徹查此事,讓太醫來判斷血脈。”
“公主殿下,您還有一子?”
阿九忍不住問道,被長公主含淚的眸子盯著,低頭解釋:“沒想到您同莫家的牽絆還挺深的,緣分吶。”
“他才是我的二子,生於昌平之戰時,因當時戰況激烈,我生子後便助皇兄和開山王征戰。把二子託付給可信的人,請她把二子送回當時的都城洛陽,誰知戰火紛飛。她同兒子一起失去音信。戰後,我一直尋找卻始終沒有任何音信,直到一統天下後,我才敢光明正大的尋找失散的兒子,誰知……”
長公主苦澀的說道:“沐逸,我的丈夫最為遺憾的並非沒見到昭華出生,而是骨肉失散。血脈分離。明明他可以同兒子們一樣享受榮華富貴,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