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意把打聽來的訊息回稟給莫昕嵐知曉。
“許大人?”
莫昕嵐心一沉,慌忙的追問,“許巍許大人?”
不行,她得親自去一看究竟,許巍最後被千刀萬剮了,他為減輕自己的罪責,牽連了許多無辜的人。
趕到書房門口,莫昕嵐見到了更為震驚的一幕,莫冠傑帶著阿九親自送許巍出門來,許巍將卷軸交給莫冠傑。
莫昕嵐的心一瞬間沉入谷底,就算許巍送的卷軸只是平常之物,一旦反詩案子爆發,卷軸就是莫家的催命符,誰也逃脫不了,震怒的神武帝根本不會給任何人狡辯的機會。
許巍轉身時,正好碰上莫昕嵐滿是恨意的眸子,彷彿他們之間有刻骨銘心的仇恨,不由得問道:“你是莫老弟的女兒?”
阿九笑盈盈的上前,“許伯父,這是我的二姐姐。”
“一門雙姝,還是莫老弟有福氣啊。”
許巍爽朗的一笑,對莫昕嵐的恨意不甚在意。
“哪裡,哪裡,讓許兄見笑了。”莫冠傑對莫昕嵐道:“還不快拜見你許伯父?”
莫昕嵐得阿九暗示,彎了彎膝蓋了事。
莫冠傑臉上更掛不住了,阿九笑眯眯的說道:“我正好有一首音律不慎通順,許伯幫幫我唄。”
俏麗的小姑娘嬌憨可愛,聲音悅耳好聽,許巍對阿九印象本就很好,也對阿九在音律上的造詣很看好,點頭道:“莫老弟讓阿九侄女送我就好。”
莫冠傑拱手相送,眼見著阿九同許巍一邊探討音律,一邊向外走,從許巍的笑聲上看,這位老哥哥並沒因嵐姐兒生氣。
“父親,能否給我看看這幅畫?”
“不可。”
莫冠傑抱緊了卷軸,小心翼翼的裝到袋中,慎重的交給小竹子,“把它同許兄給我的書信放在一處。”
“為什麼不給我看?”
“你看不懂,嵐姐兒。等你懂了,我自會給你欣賞。”
莫冠傑問道:“你來書房又事?”
“侯爺,九小姐的書畫用具是不是收攏起來?”書房裡侍奉筆墨的書童問道。
“不必,一會我還要親自教導阿九用潑墨。”
莫冠傑一臉以女為傲的模樣深深的刺痛了莫昕嵐,自己連畫作都不能看,九妹妹卻可以得父親親自教導,這也太偏心了。
強壓住心底的不滿。莫昕嵐道:“父親同許……許伯父很熟?”
“他是我的故交。當年在老家時,我曾同他把酒言歡,分開後。許兄幾次在書信裡指點我,我能有今日亦有許兄之助,我敬他為半師。”莫冠傑對許巍的敬意絕不是作假的,“方才嵐姐兒對許兄太不客氣了。以後不可如此。”
同他太客氣才會害了整個莫家!
莫昕嵐見到書房裡書童把畫軸和書信放在盒子中,擺放到最安全的地方。“父親,這些東西不能要。”
“胡鬧!”
莫冠傑擋住莫昕嵐,厲聲道:“書房重地由不得你胡鬧,嵐姐兒。你先回去!”
“我是為父親好啊,許巍……許巍他對帝國有反意,姑姑方才說過。皇上對許巍已經有所察覺了,您留下書信畫作就等於留下了把柄。陛下不會饒恕逆賊。”
“我同許兄相交多年,他對帝國的忠貞之心遠過我。”
“父親!”
“你先回去,此話以後休再提起。”
“你只相信九妹妹,而不相信我,我也是你的女兒,盼著莫家太平富貴。”
莫昕嵐早忘了來之前的打算,“您教導九妹妹畫畫,作詩,讀書,練字,卻連聽我說話都煩?整日讓我讀那些根本用上的酸文,您是想把我教成木訥的閨秀?是不是怕我搶繼母和您心肝寶貝的風頭?”
“爹!”
阿九的聲音成功阻止莫冠傑扇莫昕嵐耳光。
握住莫冠傑的手臂,阿九回頭道:“許伯父是不可能對帝國有異心的,沒有陛下就沒許伯父今日,陛下對徐伯父有再造之恩。”
“等到大禍臨頭了,看你們會不會還這麼說。”
莫昕嵐轉身離開書房。
“阿九……”
“二姐姐她還是沒能走出來,您越是嚴厲,她言行越是偏激。”
為穩妥起見,阿九把書信和畫軸都看了一遍,莫冠傑一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不是不疼嵐姐兒,而是畫作還沒補好,以嵐姐兒的心境不適合看這幅畫作。
“我錯了嗎?”
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