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父親在外得罪了政敵,罪不及家人是官場上的潛規則,政敵絕不敢輕易使出害我性命的手段。”
政敵可以互相噴口水,雞蛋裡挑骨頭,為反對而反對,但輕易不敢下殺手鐧,除非魚死網破之時。
莫冠傑贊同的點點頭。
“我回京不過兩年,唯一同我結怨的人是寒清雅,陛下打壓寒家的勢力,寒家尚存的勢力歸於太子。寒清雅如今正處困境,她同麗妃娘娘在宮中生活不易,她同二姐姐交情不深,二姐姐對人的戒心很重,放火燒書房這麼大的事兒輕易不會走漏風聲。”
“你的意思是……”莫冠傑汗毛不寒而慄。
“沒錯,我推斷八成是家裡人做得。”
阿九篤定的說道:“只有家裡人才能對二姐姐的動向瞭若指掌,也只有內鬼指路。黑衣人才能無聲無息的綁走我。並曉得書房在哪,順利的逃脫。一直侍奉我的靈珊有功夫護身,黑衣人能在幾招內迷昏靈珊。他的功夫深不可測。“
“靈珊有功夫?她是……是不是誰得人?”
莫冠傑想到了無孔不入的廠衛。
“不管是誰的人,靈珊對我並沒惡意,對莫家也沒壞心,爹。對你忠心耿耿的人未必大用,靈珊等人未嘗不會盡忠職守。”
“說得也是。嗯?”
莫冠傑驚訝的看向阿九,喃喃的自語:“你不會是懷疑……懷疑……”
阿九撅嘴,起身向外走,莫冠傑連忙抓住阿九的胳膊。“乖,阿九乖,是我錯了。”
“無論娘生得是妹妹還是弟弟。將來的前程自有我照顧安排,總不會比三哥差。您若是疑心我跟娘,怕我們惦記世子之位,趁早放我娘離去,彼此還有個美好的記憶。懷疑枕邊人是最傷人的!”
莫冠傑對阿九陪著笑臉,“你懷疑誰?”
“三哥的性情您也曉得,善良,有原則,厭惡後宅的紛爭,其實他未必看重世子位置。”
阿九對莫雋詠挺欣賞的,“若說誰最在意世子位置就屬二姐姐了,遂她放火燒書房的事兒絕會瞞得三哥死死的,一旦事蹟敗漏也牽連不到三哥身上去。”
莫冠傑越發愧疚方才自己的疑心,重重的錘了捶腦袋,真真是犯渾地可以,傷了阿九的心啊,“家裡還有誰?”
“爹忘了八姐姐嗎?”
“她?!”莫冠傑先是震驚,隨後搖頭否定,“卿姐不可能。”
“在您眼裡八姐姐是老實的,識大體的,不爭的。可我看八姐姐心機深沉,外柔內剛,胸中有溝壑,手中握有一些人脈。”
“你是不是看錯卿姐兒?”
莫冠傑就沒在意過莫昕卿。
“她從六歲起每年中的大半年都會在老家陪伴祖母,爹出生的地方,您比我明白老家的民風是什麼樣的,八姐姐就算不如二姐姐得輔國公的疼愛,帝都的奢華遠不是老家可比。若祖母是個明事理的,八姐姐跟在她身邊也是好事,祖母一直偏心大伯父,八姐姐不是傻子,有福不享,非要跟著祖母受氣。”
阿九眸色凝重,“以八姐姐的聰慧不難看出祖母對您的影響有限,即便她百般討好祖母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當然也有可能她同祖母投緣,您別忘了,八姐姐是同當初的韓國夫人一起回京的,當年韓國夫人身邊往來皆為權貴,韓國夫人眼光可是很挑剔的,八姐姐能得韓國夫人看重,她的言行,才學定然不凡。且她回京箭射紈絝子弟,氣勢逼人,她行事落落大方,能是祖母教出來的?”
“她另有名師?”
“天分再好,沒名師指導也會泯於眾人之中。”
“有人指點她是好事,她為何要隱瞞?因她是庶出?還是……”
莫冠傑謹慎起來,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單看方才莫昕卿冷靜從容的安排就顯出不凡來,萬一阿九沒能逃出來,灼華悲傷欲絕自是饒不了莫昕嵐,和阿九同歲的莫昕卿沒準會被灼華當做阿九的替代者。
她們是親姐妹,容貌又都極是出色,自然有幾分相似的神韻。
“二姐姐一直說爹有禍事,對許伯父,您還是要慎重一些,不過朝堂上的事兒總有轉機,就算將來惹下麻煩,全家齊心未嘗不能化解。總不能怕事就不同人相交。”
“嗯。”莫冠傑點頭。
“防患於未然才是正道,若是八姐姐果真能調動有著死士身手的人,爹,這不僅可怕,而且是極為危險的。帝國一統天下將近二十年,百姓臣服,國泰民安,但其餘三國的復國勢力並未放棄。他們大多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而且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