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斜睨陸天養一眼,“我自然不會害怕,做過得事怕有用嗎?只是……不怎麼想讓陛下看到。”
“陛下對你印象極好。”
“正因為我才不想讓他見到。”
阿九露出幾分苦惱。恢復上輩子記憶後,她的性格有時是極為矛盾的,也是複雜的。畢竟有兩世的經歷總會同尋常人不一樣,她有時候會懷疑。若是融合不好,沒準她會精神分裂,分裂臣兩個獨立的人格。
手腕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肌膚傳遞著溫熱的氣息,阿九甩了甩,“放開。”
陸天養無賴的笑道:“怎麼可能放開?”
阿九再也想不起旁得事,同一心抓著自己的陸天養玩鬧起來,明媚的笑容再次掛在她臉上,陸天養邊躲,邊說著耍賴的話。
同長公主抗衡的阿九固然吸引人,也讓人移不開目光,陸天養卻更喜歡任性的小阿九,他甚至比姜氏和莫冠傑更瞭解阿九的獨特性請,多年以復仇支撐自己的陸天養更清楚成熟的痛苦。
他寧願阿九天真自在些,成熟的阿九少出現。
“明天,老師一定會同長公主殿下嗆聲。”
“我怎麼覺得你一直盼著這一日?”
“哈哈。”
陸天養隨手拔了一片柳葉放在唇邊吹奏簡單質樸的小調,阿九託著下顎坐在一旁相對乾淨的石頭上,完全拿出聽交響樂的架勢來,常翹的眼睫頻頻眨動,將‘絕色’陸天養盡收眼底。
尋常應該是換過來得吧。
阿九長得也很出眾,只是比不過陸天養,尤其事今日他得穿戴完全就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一切美好的形容詞用在他身上都不過分。
本該撫著高雅的琴絃,誰知他就是吹柳葉都顯得與眾不同。
阿九忍不住好奇,到底怎樣的父母能生出陸天養?!比他更俊美的男人肯定是不存在的,莫非他是返祖?
陸天養被阿九‘炙熱’的目光看得耳根有點熱,一曲吹完後,慢慢放下柳葉,“這首曲子,你知道叫什麼?”
“沒聽過。”
“遊子吟。”陸天養聲音低沉,“遊子最思念得出了家鄉外,更思念至親。”
阿九嘴唇動了動,心底湧起一絲很淺很淺的疼惜。
“說句不好聽的,長公主殿下完全是自作自受,造成今日這局面她怪不到別人頭上,縱使她對別人千般不好,萬般蠻橫霸道,她對老師始終是愧疚的。”
陸天養揚起腦袋,“我善於利用別人的弱點,往往能一擊必中。阿九,這世上能真正讓長公主殿下,安國公,昭華郡主等人痛苦莫名的事不多,傷到他們的人幾乎不存在,唯有你爹……”
“你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被親人傷害的痛苦,阿九豈能忘記?被親生父母指責的話語依然深深的烙印在前生的記憶深處。
阿九清楚陸天養有多恨長公主,十幾年的焚蠱之毒,每每掙扎在生死邊緣的痛苦,他真的完全忘記了嗎?
陸天養不僅沒想過利用莫冠傑或是阿九報復長公主。還有心思儘量避免母子互相仇視……阿九不是輕易被感動的人,此時她眼睛酸澀,總有落淚的感覺。
“忘了你曾經懷疑過我?”
陸天養坐到阿九身邊,手蓋住她的手,“正因為你懷疑過我,證明我做得還不夠,對你還不夠好。你對我……沒有十足的信心。阿九。我同義父說過,上代人的恩怨,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去追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是十六年前他們扔下中毒的我,我也碰不到義父。更不會有今日。”
他曾想過自己當年留在帝都會怎樣?
不過是多一個無能,庸碌。虛有其表的紈絝子弟。
縱然能熬出頭,他也不會成為黑旗軍的少帥,幽雲二州百姓敬佩信仰的戰神,他不會有疼自己入骨的義父。教導自己的師傅,總是給自己做衣服做鞋的師孃,更不會有一群出生入死誓死追隨自己的袍澤。
更別提他如今手中掌握的財富。勢力了。
“我失去得是不值得留戀的,而我得到得卻是值得一輩子珍惜守護的。”
“……陸叔叔。”
阿九眼前的人好高大。胸襟開闊,叫師兄都無法表達自己對他敬佩,還是叫陸叔叔好。
“別以為我是以德報怨的好人。”陸天養再向阿九身邊靠靠,一直是陸閻王,突然發現自己在阿九眼裡是好人……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唇角噙著陰狠的冷笑,“長公主讓我痛苦十六年,哼,拿你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