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莫昕嵐同莫雋詠站在一起,莫昕嵐主動對姜氏福禮。
“三哥哥。”
莫昕卿親熱熟稔的喚道。
莫雋詠含笑點頭,同樣顯得對莫昕卿高看一眼,親密程度比對莫昕嵐嫡親妹妹更深。
有意思,阿九眼底閃過一絲玩味,二姐姐只怕也感覺出來了,姜氏心裡一動,阿九卻握緊姜氏的手腕,輕輕搖頭,姜氏皺眉盯著阿九看了半晌,“進門後,要乖一點。”
“嗯。”
阿九不大敢面對姜氏,莫昕嵐雖是也很好,但想贏莫昕卿太難。
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山觀虎鬥,可阿九不願意莫昕嵐被動的同莫昕卿交火,若莫昕嵐主動為之,她也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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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是一位頭髮花白,面色微黑,面板甚是粗糙的老人,就算她穿著綾羅綢緞,頭帶貴重的抹額,也無法掩蓋她身上的村婦氣息。
論起來莫家因莫冠傑而擺脫農夫境地也不過十年,老太太早些年一直侍弄莊稼,受過苦,就算現在榮養,早年的習慣也難以改變。
在富貴的餘慶堂,在文雅沉穩的兒媳姜氏面前,越發顯出老太太幾分鄙俗。
即便姜氏一派恭敬的向她見禮,她也覺得自己矮了兒媳婦一頭。
從姜氏進門,老太太就不喜歡她,原本好好的娶國公爺家千金,結果……結果精緻漂亮的小周氏竟然做了妾,弄得老太太眼巴巴盼著的小周氏的嫁妝頓時少了許多。
過世兒媳婦的嫁妝雖然在,但因姜氏做繼室,嫁妝全部登記得詳詳細細,就算一根針都記錄再案,老太太根本插不上手。
有時她常想,若是小周氏做了繼室,莫家一定比眼下富貴,至於後來姜氏的父親中狀元,做大官,遠沒有金銀田產對她影響大。
姜家就是除了首輔,還能有世襲國公富貴?
姜氏在進門後,莫冠傑就帶著姜氏履任,一走就是十餘年,讓老太太想給姜氏下馬威的機會都沒有,她曾想把周姨娘給莫冠傑送去,誰知被莫冠傑拒絕,這些姜氏都沒出面,但老太太曉得自己兒子性情,若沒姜氏在背後攛掇,莫冠傑萬不敢回絕她。
小周氏容貌比姜氏強百倍,又善解人意,哪個男人不愛?
還不是姜氏善妒才把小周氏留在京城。
沒有婆婆喜歡善妒的兒媳婦,常年在地裡刨食的老太太尤其如此,別看莫冠傑在兒子中最爭氣,也給她掙得誥命的身份,可她並非最疼二兒子莫冠傑,總想著給長子多拿點好處。
“好啊,好啊。”
老太太無視一排跪在自己身前的孫女,孫女,抹淚道:“我聽老二入獄的訊息,痛不欲生,什麼都顧不上匆匆忙忙趕到京城,累得身上似散了架,骨頭沒一處不疼,可你……兒媳卻無動於衷,這幾年你是怎麼跟著老二的?就不曉得勸他?不是你不賢,傑兒萬萬不會入詔獄。”
她滿腔的憤怒,多年的積恨直衝姜氏而去,莫昕卿低頭掩藏起嘴角的弧度。
☆、第三十七章 挑撥(雙更合一)
老太太的話很不中聽,不僅指責姜氏善妒,容不下侍妾周姨娘,說姜氏不知孝道,身為兒媳不說在老宅侍奉她,反倒同莫冠傑一起履任地方,最嚴重的便是罵姜氏不賢。
姜次輔被關進詔獄給了她十足的藉口,她哭天搶地的嚎啕大哭,指著姜氏道:“都是你孃家拖累我兒,若不是我兒因娶了你,把官運分給你爹,我兒早就做大官,封爵不在話下,哪會有今日受盡你爹的牽連,我苦命的老二,當初怎麼就盲了眼兒非要定下你為繼妻?”
她越哭越兇,誰也勸不住,榮養多年,老太太本身耕作的一把子蠻力猶存,將暖炕上的炕桌排得咚咚響,“這許多年,你除了一個丫頭片子外,也沒為我兒生出個帶把的,白白站著位置……你……”
一直聽之任之的姜氏突然抬頭,染墨般黑瞳讓哭得老淚縱橫的老太太頓時收了聲,富態的身軀不自在的向一旁移動一寸,哭聲小上幾分,“我有說錯你!你嫁進來十多年,只生了個小丫頭,別說三年抱兩了,你有給傑兒開枝散葉?還不是你心裡沒傑兒,只顧著自己。”
阿九早就忍不住想要同老太太辯個一二,在老太太罵姜氏最兇的時候,阿九被姜氏用眼神壓著不敢回嘴,直到老太太說到她身上,阿九眼珠一轉,早就打好的腹稿脫口而出,“聖人云,小戒忍,大棒走。祖母見我娘如同見仇人,娘,女兒扶您回去反思如何討得祖母喜歡。萬一娘在此處氣壞祖母,豈不是您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