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裡已經灌滿沐焱宇的才名,帝都百姓甚至賭沐焱宇何時能被讀書人捧為天下第一才子。
由此可見,安國公世子,玉郎沐焱宇到底有多麼的出眾。
他名聲顯赫固然有其出身貴重,是鎮國長公主最疼的孫子之故,可他有今日的地位,絕不是僅憑藉出身。
若有人把沐焱宇當做虛有其表之人,絕對會在他手上吃大虧。
很多人都會沉醉在沐焱宇深邃如星海的雙眸中不可自拔,而沐焱宇仿若纖塵不染的心上不會住進任何人。
陸叔叔據說自幼父母雙亡,五服內親戚斷絕,上無親族教導,也無摯友相伴,他……怎麼會想同沐焱宇文鬥?
阿九藉著年歲小,身子靈便拼命向前去,圍觀的人群自持名士風度,自是不會過多為難一個俏麗愛笑的小姑娘,她很快擠進人群,站到前排,伸長脖子,彷彿嗷嗷待哺的小鳥兒一般看向陸指揮使面前的桌子……是一幅畫?!
用墨的顏色以及畫法……不得了!
阿九的目光從畫紙上向上移動,驚訝的望著又帶上銀鷹面具,鬍鬚長滿兩腮和下顎的陸叔叔,無論從相貌還是強健有力的臂膀上看,陸叔叔都不像是畫壇高手。
可他偏偏用的技法幾乎絕跡於畫壇。
到底是誰教陸叔叔呢?
“咳咳。”
沐焱宇一襲藏青華服。面冠如玉,文雅高貴,他用帕子捂著嘴唇,清咳兩聲,便引得周圍人群中女子心疼的目光紛紛投向他,對同沐焱宇文戰的陸閻王暗恨不已。
單論賣相,玉郎甩陸閻王八條街都不止。
不說陸閻王面容盡毀能嚇退鬼怪。就說他北鎮撫司指揮使的兇殘野蠻也足夠旁人敵視他。
在場的人九成九希望玉郎獲勝。
阿九的注意力自是被玉郎拽過去。畢竟俊美到極致的男人太過賞心悅目,而且……阿九瞪大了一雙眼睛,喃喃的說道:“今兒是怎麼了?兩大神級畫技重現!往日能出一種神技就足夠讓人驚歎了。”
“小姐好眼力。”
旁邊一位上了年歲儀表風流的四旬男人點頭讚道:“安國公世子承襲開山王的畫技並不稀奇。陸指揮使的畫雖是尚未完成,可他的畫技應該屬於絕跡許久的潑墨派。”
隨後的話,男子隱下沒說。
潑墨派的代表人物是東遼太子陸雲。
自從陸雲太子殉國後,潑墨派便逐漸式微。零星有人冒出來也多是無法領會潑墨派的精髓。
沐焱宇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筆,瀟灑的向陸天養拱手。“本世子輸了。”
周圍人驚呼,有人脫口而出,“世子爺怎麼會輸?”
“心不靜,自是無法取勝。”
沐焱宇唇邊隱含著一抹說不出的沮喪。但眼裡卻無懊悔之色,“況且我練畫超過十載,觀陸大人的手法學畫不足一年。一年就能領會潑墨派的精髓,本世子自問做不到。”
他從寬大飄逸的袖口中取出一本用紅綢捲起的書卷。抬手扔向陸天養。
陸天養同樣動作利落的接住,可同玉郎比,他難改留給眾人閻王的印象,便是接書的動作很飄逸,也不如沐焱宇濁世佳公子的氣勢。
一年?阿九聽得有些傻,陸叔叔真是天才吶,
同時阿九心底有一絲異樣極快的閃過,若陸叔叔有父母或是名師教導,他如今又將會有怎樣卓絕的風華呢?
抽氣聲把阿九從沉思中喚醒,抬頭一看,沐焱宇的俊臉在眼前放大,星海的雙眸隱隱含著笑意,他的身體恰好站在陸天養和阿九中間,擋住比他挨一頭的阿九再看向陸天養。
“你來北海是觀景,還是尋人?”
沐焱宇罕見的展露如同月華般的笑容,旁邊有幸看到玉郎含笑的女子多是失聲驚呼,可惜玉郎的眼中只看到帶著毛茸茸帽兜,披著銀紅滾毛斗篷的阿九。
“……我是來……”
砰,阿九聞聲伸頭看去,地上硯臺碎片甚至顯眼……陸閻王失手打翻桌上的硯臺。
不僅周圍人驚訝,便是陸天養眸子也閃過一絲訝然,看了看打翻硯臺的左手,怔怔的出神,彷彿不相信他自己會做出失手的事兒。
稍刻的訝然很快從他眼底消失,緊了緊手中贏回來的書卷,恰好同阿九看過來的目光相碰,面對阿九疑惑清澈的眸子,陸天養頓時有股說不出的滋味,甚至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又怎麼同阿九說?
恨意?!
陸天養很快尋到理由,對沐焱宇以及開山王一脈的恨